又给他装到了?
看出妹妹的无语,孟谨礼在她耳边补充:“九位数。”
孟羡今面色不虞:“......”
So?不然她可以在这块地上盖一个芭比城堡吗?
借花献佛。
蝴蝶结软塌塌晃了晃,写着大大的三个字“不满意”。
“这个,是去香港给你带的礼物。”
红色的丝绒盒伴着冷磁的嗓音映入了孟羡今的眼帘。
眉尾微挑,她先是瞟了眼男人那张冰山脸,再不以为意地接过盒子:“谢xi...”
盒子打开,自然光下,梨形天蓝色钻石流光四溢,纯净又明澈,剔透得宛若人鱼的眼泪。
和昨晚的钻石耳饰比起来,这颗形状更大,色泽更亮,也更加璀璨动人。
霍清忱重新拿起了茶杯,小抿一口,嗓音低沉:“喜欢吗?”
他的声音很轻,尾调扬起,蛊人而不自知。
缓过神,孟羡今缩了缩手指,不太自然点点头,含含糊糊收下丝绒盒:“一般。”
没多喜欢。
也就一般喜欢而已。
“对了今今,你这学期课业是不是结束了?”
孟羡今闻言一惊,满脸问号看向自己爸爸。
孟父朗声笑道把话补充完整:“你有时间可以多去和清忱交流交流。”
他的确因为订婚宴的事对霍清忱有所不满,也对这桩婚事有所担忧,只是现在看来,霍清忱还是很重视他们女儿的。目前为止,他对这个女婿还算满意。
她?
和谁交流?
瞧着那张万年一个表情的臭脸,孟羡今急忙拒绝:“不行...我...我这段时间是特意为实习留出来的。”
说着,她偷偷扯了一下孟谨礼的衣服。
接收到妹妹求救信号,孟谨礼挑眉,想到昨晚她提到自己和霍清忱在娱乐会馆碰面的事,语重心长:“爸,指不定人家工作忙,又快到年末,应酬什么肯定多。今今只怕不方便打扰。”
孟父皱眉:“谨礼......”
“是啊,是啊,我不想随便在自家公司糊弄。”孟羡今急忙附和,“所以还在找实习的地方。”
霍清忱瞥了眼那极其不乐意的大蝴蝶结,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茶杯。
面子被两个孩子拂了,孟父有些不悦,同时也觉得自己欠考虑,看着准女婿的眼神略有尴尬:“清忱......”
“伯父,万锐最近在招实习生,如果今今不介意,可以来万锐。”
茶杯放到桌上,放出极其细小的碰撞声。
男人端坐沙发上,虽沐着阳光,气质却带着自然的冷感,他举止优雅又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眼神轻飘飘扫来,不紧不慢说完了后面的话:“正好,我最近没那么忙。”
孟羡今瞪大了自己眼睛:“?”
她介意得很。
——
十月公园,阳光疏朗,香山红叶布满山野,层林尽染,亭台楼阁错落有致,与这艳红的林交相辉映。
秋日,这的确是一个适合散心的好去处。
身旁人修长的影子斜斜映在石阶上,孟羡今抬起鞋子,毫不犹豫,重重踩了上去。
景色很美好,可惜她很暴躁。
什么订婚,什么实习,什么一起走走......都滚蛋吧。
明明她参与其中,还是主角,却没人问过她的意见。
而且,又是爬山!
说起来,霍清忱刚提出下午想邀请她一起出去走走,她爸妈就迫不及待替她答应了,那架势,仿佛是只要他霍清忱点头,他们立马就能把自己女儿打包好给他送去。
都是因为他,她爸妈不宠她了。
太气了!越想越气!
也许是身边人的低气压过于明显,霍清忱停下了脚步,微微侧身。
少女垂着脑袋,后脖颈露出一小节凸着的幼骨,粉嫩的脸颊鼓鼓的,挺翘的睫毛一颤一颤,正带着点泄愤的小情绪狠狠用白色球鞋碾着落叶。
“孟羡今。”
“干嘛!”
孟羡今有点凶地抬起脑袋,正好撞进了霍清忱漆黑的眼瞳中。
男人怔住了。
眼前的小姑娘虽然语气凶,但表情却格外委屈,眼波宛转,眼尾嫣红,圆润的鼻头也透着点粉,似乎下一秒她就要哭出来了。
哄女人经验约等于0,可别说是面对一个小自己九岁的小姑娘。
他觉得自己的头又隐隐作疼了。
见人又凶又严肃叫完自己全名后又不搭理自己,孟羡今瞪了霍清忱一眼,干巴巴追问:“怎么了?”
“我们,聊一聊?”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男人说这句话的语气比刚刚要温柔一点。
两旁树叶沙沙作响,风拂过面颊,几缕碎发扫过鬓边,蹭得人痒痒的。
孟羡今低头,又用枯叶碾着影子:“哦。”
——
找了一块儿清净处,凭栏远眺,满山美景便可收尽眼底。
孟羡今逆光站着,鞋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地上画圈圈。
秋日阳光落在她头顶,黑色的发染着金芒,头顶小丸子一颤一颤。
“今天早上,打扫卫生的阿姨,给了我这个,不知道是不是你昨天落下的。”
入目是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手背处有着象征着成年男人力量的青筋。
手里捏着的是......
瞬间,孟羡今慌乱地连眨好几下眼睛。
她看见了,红色的猪头。
订婚宴是在霍家庄园办的,当时她急着去倒香槟,没注意这请柬有没有塞进包里,谁能想到......
“不是!”眸光闪了闪,她快速扭过头,手指抗拒地推着男人手腕,嘴硬,“我会是那种幼稚得用口红在请柬上涂涂画画的人吗?”
霍清忱顿了一会儿,慢条斯理折了请柬重新放进自己口袋:“原来是口红。”
孟羡今:“!”
不想过多纠结这请柬,她略带防备盯着男人,转移话题:“你...你要和我聊什么?”
霍清忱理了理刚刚被推乱的袖子,抬眸,目光极静:“你是不是对和我订婚这件事很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