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下午第三节课间的时候,虞笑笑来了。
先是林放来找许恪,说让他出去见个人。教室里人多眼杂,虞笑笑毕竟是个姑娘家,她也不好意思直接进教室来。所以她拜托林放帮忙喊人出来。
教室后面有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男生在起哄,许恪转头一看,就见虞笑笑站在后门边,那神色颇有几分焦急。
见许恪看向自己,虞笑笑高兴的笑了起来,可是左等右等,硬是没等到那人起身过来。
这时,林放也没辙,只见他拽着一个气质温和的男生说道:“楚江然,你说话向来比我管用,你来劝他出去和虞笑笑见个面吧!人家一个女孩子主动求和,还被这么多人围观,想想也是挺难堪的。”
不出人所料,那个叫楚江然的男生,不仅气质儒雅,说话的声音也十分温柔好听,只听他说道:“阿恪,我觉得你应该给个机会,让人把话说清楚,不管怎样人家姑娘对你的好我们作为兄弟也都是有目共睹的,做事要有始有终,就算以后不来往了也不要处成敌人……”
楚江然边说边留意许恪的反应,看着那人渐渐紧锁的眉头,楚江然顿了顿,留有余地地开口道:“不过事情的选择权还是在你自己手上,你想好了就出去和她谈谈吧。”
楚江然娓娓道来的话音就像山中的溪涧一样,清润流淌,让人如沐春风。
至少方梨清听着是很宁静舒服的,就在她以为身边那人会出去时,她正准备起身让位,就听见一声厉呵。
“滚——”
方梨清抬头一看虞笑笑站在走廊窗边,手里攥着一封书信,正想递给坐在靠窗边的许恪。
“虞笑笑,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是不是?我说了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许恪一脸不耐烦的看向虞笑笑,那神情要多冷血就有多冷血。
虞笑笑被这一吼,吓得都不敢说话了,只见她眼眶通红,不一会儿便蓄满了泪水,看上去颇有几分悲恸。
方梨清也被吓到了,她看着许恪怒气未消的样子心想:这个人真是,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该不会是有什么暴躁症吧。真是够可怕的,自己一定要离这颗定时炸弹远点。
一时半会儿,她还保持着起身让位的动作,许恪一看她这样,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又不好直接对着她发泄,自己也气郁闷了。
虞笑笑哪怕是被吼得哭了,她也没立即转身离开,紧紧攥着书信的手还没收回,只见她一脸企求地看向方梨清,用眼神示意方梨清能够帮帮她。
方梨清在心里哀叹一声,随即坐下身子,硬着头皮朝向许恪说道:“不管怎么样你是个男孩子,我觉得打心眼里尊重女性这是每一个男生应该刻在骨子里的教养。人家花了一番心思写的信,你就算不想看,也不该糟蹋。”
许恪转头看向她,方梨清对上那人眼含炙热目光的双眼,心里莫名有了几分摸不着猜不透的心思。
方梨清生怕下一秒那个人就要暴呵起来,她带着几分颤抖的话音说道:“额……收下这封信也算不上是什么大恶不赦的事。你就当我爱管闲事吧!”
就在方梨清心生后怕时,许恪竟一声不吭的朝虞笑笑看去,顺手把信收下,摆在桌上。
……
所有人顿时都松了口气。
上课铃响,走廊上传来英语老师那脚踩恨天高的咚咚声,林放本想和许恪说些什么,只见他皱了皱眉头,带着一抹感觉大事不秒的神色走向自己的座位。
夏芙见身旁的林放神色怪异,忍不住开口问道:“哎,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像丢了魂似的?”
林放摇了摇头说:“我没事,就是感觉恪哥有点不对劲。”
话毕,只见林放用手大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腿,带着几分懊恼道:“不对,他简直是太不对劲了,我可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易爆易怒且能快速平息心中怒火的一面。”
林放认识许恪也有好些年了,只知道他小时候好像在亲戚家借住了一段时间,后来因为一点状况被他父亲接回江城,那之后他跟家里关系就不太好了,性格也有点大变,生气起来就像个被点燃的炮仗,一点即炸,谁都劝不住,还怪吓人的。
林放转身看向夏芙,眼神探究地寻问道:“哎,那个语文课代表是你的好姐妹吧,恪哥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她手里?该不会是个喜欢跟老师打小报告的吧?”
夏芙这人是只要认定了谁好,就绝不允许别人对自己身边亲近的人有一丝误解和诋毁,她心中愤懑,脚下一用劲便踩上了林放的脚背。
林放没有料到这出,疼的龇牙咧嘴的喊了一声:“我去,你突然发什么神经,疼死小爷我了!”
叫唤声音太大,引起了全班人的注意。
只见英语老师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们俩上课时间不好好听课,在这瞎叫什么呢?给我站后面去!”
夏芙虽说不是什么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但从小家教在那,平时在学校还是不敢闹事的,要不是为朋友两肋插刀,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被老师当众点名罚站的。
她皱着眉头,两眼一闭,正准备起身向后走去,只听林放向英语老师说道:“老师,不关她的事,是我上课不够认真,您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