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月甩脱他的手,嗤笑道:“那个魔族人么?呵呵,你们是一伙的?堂堂仙界御文仙者居然跟一个魔头往来不清,说出去真是让人笑话。”
云翳仿佛没有听见她的嘲笑似的,一个劲地抓着她问:“司澜人呢?你把他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你们是一伙的谁都别想跑掉,来人,压入水牢,我即刻传书给上天庭禀告帝尊陛下,此事我青丘必须要个说法,就算豁出我全族的性命也不能便宜你们。”
……
轰隆一声,水牢的铁门牢牢锁住。
云翳的心已经坠进了冰窟窿。
“阿翳?”黑暗中有人唤了他一声。
云翳凝眸,“司澜?你也在?”
叶司澜赶忙从角落里爬起来,“你怎么样,有受伤吗?”
云翳摇头,“我没事,你呢,他们可有为难你?”
黑暗中叶司澜摸索上他的手,安抚性地拍了拍“不用担心,我也没事。”
云翳呼了一口气,亮晶晶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叶司澜,叶司澜轻轻一笑,靠近他,一脸邪笑,“阿翳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云翳沉默着,缓缓抽出被他握住的手,开口时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担忧之色,声音冷冰冰的带着质问,“狐族王姬之死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这里太黑了云翳看不见叶司澜,只是注视着他站的那个方位,他在庆幸此时看不见他,不然这番质问之话他是没办法说出口的,对于叶司澜他总是有一种莫名的心软。
他听见叶司澜的呼吸声滞了一瞬,这是心虚了吗?
下一刻声音响起,“我没有,不是我。”
云翳一愣,“我该如何相信你?敢毫无顾虑地伤害王姬之人这天下没有几个,而你就算其中之一,况且浮云街游街的时候你也在场也是你告诉我觅清贪玩去了,她其实那个时候就已经遇害了是不是,你在阻止我找她!”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有力,“而且你还拐走过千羽,我知道你是前魔尊坐骑忠心系主你一直在为他寻找复活之法,包括七大神器也是你在觊觎。”
“哈哈哈。”牢狱里响起叶司澜的笑声,“所以阿翳,其实你一直都是这么想我的对不对?我在你心里就如同你口中这般恶迹斑斑,之前你跟我说不介意我的身份,我的过往的那些话都是拿来哄我的对不对?”
云翳一噎,驳他,“这不一样,我不介意你的身份,可这并不能代表你就可以仗着我这份不介意而为所欲为了,司澜,那是觅清啊,那是一条人命啊!”
叶司澜声音凄凉,“说到底我还是你怀疑的对象。”
云翳已经不想再同他争辩了,上前一把拽住他的手臂,“你跟我去找族长道歉,该有的赔偿不能少,族长要怎么处罚你你都——”云翳的声音戛然而止。
“咳咳咳……”
他能明显感觉到被他拽住的身形此时正摇摇欲坠,下一刻结实的身体直挺挺地倒在了他怀里。
云翳慌张地扶稳他,抓住肩膀的手指颤了颤,“你怎么了?”
叶司澜的声音已经接近孱弱,喃喃道:“好疼……阿翳,我好疼……借我靠一会儿……”
云翳又将他揽紧了一些,叶司澜的身形比他高大不少缩在他怀里俩人都不怎么舒服。
云翳已经开始焦急起来,“你到底怎么了?”
叶司澜偎在他怀里,柔柔弱弱道:“我被他们抓到之后他们逼迫我承认是我杀了王姬,我拒不承认……咳咳咳,他们就开始上刑法。”
“阿翳,我没杀她,不要冤枉我好不好?”他的声音里还带着一股委屈劲。
云翳沉默着没答应。
叶司澜继续道:“我逃窜六界连上天庭都可以去的毫无踪迹,六界之内没有我去不了的地方,若真是我杀了人我又为何要平白留在这等着他们来抓,我大可连夜跑路……咳咳咳……让他们再难寻到。”
叶司澜说的不无道理,若真是他杀了人他大可溜之大吉又何必等着人上门抓。
“区区一个青丘能奈我何,就算被他们抓住了我也可以脱身,不必挨着莫名的刑法,可我没有这么做。”说着他艰难的直起身,双手撑在云翳的肩膀上,垂下头沉沉的看着眼下人。
“我没有这么做,阿翳可知晓我为何没那么做?”
“……”云翳错开他直白的视线,“不知。”
“因为我知道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了那么受刑法的人就是你了,阿翳,我不想让你受到伤害。”
云翳眼底一颤,“好了,我知晓了。”
叶司澜敛目又重新倒进云翳怀里,换了一个自己觉得舒服的姿势,双臂挂在云翳脖子上,下巴搁在他肩上,身子稍微弯曲,“那阿翳还怀疑我吗?”
云翳:“不怀疑了,我知道不是你了。”云翳拍了拍他的背,“你躺下来吧,我替你疗伤。”
叶司澜很听话地躺下了,云翳顺势坐到他身边用灵力替他疗伤,俩人都没再言语。
·
自那日过后辰千羽躲了暮望舟许久,暮望舟知道他心中纠结一直没去找他,好让他自己静一段时间。
这是他最近第一次踏入星霜殿的门。
院中有洒扫的仙女像他行礼,“见过殿下。”
暮望舟:“辰千羽可在殿中?”
“小殿下此时怕是还没起床呢,奴婢现在就去叫。”
“不用了。”暮望舟摆摆手,“我自己去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