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当窗,夜色如画。轻柔的夜风拂过园中的树梢,月影稀碎,闪耀着碎银般的光芒。修竹的纤细墨影随着夜风婆娑起舞,满庭的花木在月辉的笼罩下变得朦朦胧胧,影影绰绰。
一如往常般寂静的夜。
清晨,星霜殿里一位侍衣仙女慌慌张张的跑出来 ,“来人,快来人啊,小殿下不见了……”
正迎面撞上刚刚踏进院子的暮望舟,他沉声问道:“怎么了?”
侍衣仙女赶忙站住了身子,恭恭敬敬地行礼,“回大殿下,小殿下,小殿下他……不见了!”
暮望舟:“什么叫不见了?”
“我刚刚准备进去叫小殿下起床,被子一掀发现没人,整个屋子都找了一圈就是不见人!”
暮望舟皱了皱眉,第一反应就是人在观文殿。转身,大步流星地往观文殿赶。
云翳还是一如既往的敬业,一大早就已经来当值了,正捧着一摞书准备收拾。
“哐当”一声,掩着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辰千羽!”暮望舟还没进来就开始喊。
角落里的云翳抚了抚被惊颤到的小心脏,赶忙迎上去,“见过大殿下……”
话还没说完就被来人打断,“辰千羽人呢?”
“啊?”云翳愣住了神,“千羽?千羽他不在这啊。”
暮望舟:“他没来找你?”
云翳:“这大清早的,他连起床都要哼唧半天,怎么可能有心思来找我?”
暮望舟还是有些不信,“整个星霜殿都没人,他不在你这还能去哪?”
云翳:“什么?千羽他不见了吗?”
见云翳这反应暮望舟这才信了辰千羽是真不在这,“那他还能去哪?你回想一下他平常除了爱往外你这跑还爱去哪?”
云翳皱着眉思索了一下,“天禄星君?”
话刚落音,暮望舟就蛰身追过去了。
大家都知道辰千羽爱往天禄星君院里跑,无非就是为了那几条鱼……暮望舟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他。
“不能在我这,您看我的鱼好好的呢,一条没少,小殿下他没来过,自从上次我把他逮着一回送帝尊那去面过后就没再敢来了。”
那还能去哪?
暮望舟心里现在窝着一团火,冲着身后赶到的仙侍喊道:“找!给我好好找,把整个上天庭翻过来也要把他给我拎出来,我倒要看看这个小兔崽子躲哪去了!”
身后众人领命而去,转眼带着一帮仙兵挨个宫殿寻找去了。
“殿下。”云翳随后而至,“千羽这孩子平时虽然调皮了点但也是知分寸的,我总觉得他应当不至于是耍小性子躲起来了……”
暮望舟转身,皱眉看他,“你很了解他吗?”
“……”云翳一噎,本想答“是”但观对面有点面色不悦,于是默默闭上了嘴。
暮望舟:“我昨天去星霜殿的时候那么大一个人还在活蹦乱跳,过了一晚上就凭空消失了?人还是在自己屋子里失踪的,把我上天庭的防卫当小孩过家家吗?”
摸约过了两个时辰,各处巡查的人员都回到梧寒宫复命。
“回殿下,每个院子都搜查过了连个人影都没见着,各仙家已经颇有微词了。”
“昨夜神武大门和星霜殿守卫的仙兵,夜里巡逻的仙侍都盘问了一遍,都说不见任何异象。”
云翳:“那可真是奇了怪了,诸位的意思莫不是有小贼神通广大潜入了上天庭不光躲过了各处耳目,还劫走了小殿下。”
“仙者这话何意?是怀疑我等守卫不当玩忽职守还是怀疑我等能力不够,不足以抵挡外贼?”
“……”
暮望舟没理会双方的争吵,闭目站在一旁,凝气凝神,他在辰千羽身上的禁步上施加了自己的一丝神识,意图通过联系神识找到对方。
随着神识向外扩展延伸,神州各处的山川河流都渐渐浮绘在脑海……突然他神识一凛,“找到了!”
云翳也顾不得争嘴了,忙脱身寻问:“在何处?”
暮望舟:“凡间,东篱山。”
云翳有些意想不到,“怎会在那,那可不是一个好地方,离魔界的湣泽川极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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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路寻来,只见东篱山上横尸遍野,处处弥漫着尸腐之气,寂静异常。
暮望舟被熏的有些受不了了,捂着口鼻,“这是个什么地方,魔气森森。”
前面的人走得快云翳跟着有些吃力,但还是耐心解释道:“当年那场仙魔大战就是在湣泽川畔,这里离得近应当是受到一些波及,怨气经久不散山上的生灵受其影响都灭绝了。”
当年那场仙魔大战历史久远,暮望舟那时不过也才儿时哪里知道这些,只是听说那场大战相当惨烈折损了仙界许多仙君名将才堪堪险胜,而魔界更是差点面临灭族之灾,危机中幸有一应龙魔王撑起支离破碎的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