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辰千羽细看，腰间忽然一紧，擎天剑变成软剑盘旋在他腰间拉着他往暮望舟的方向飞去。

可怜的辰千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遇袭了一股强大的拉力：“啊啊啊啊啊——”

暮望舟一掌钳住辰千羽的细腰帮他稳住了身形。

少年的腰实在是细得不堪一握，暮望舟掐上时感觉稍用点力就能将它掐断，事实是他也确实是这么做了，只是在听到辰千羽冷气一抽的瞬间他连忙放开了。

辰千羽终于看清刚刚自己脸旁的两点萤火是什么了，那是鬼祟的眼睛！

鬼祟身形颀长，脸上萦绕着黑气看不清面容，眼睛两处冒着幽幽荧光，观其面部轮廓应当是个清俊模样。

鬼祟依旧一动不动偏着头盯着辰千羽，似是在打量着他。

辰千羽缩了缩脖子：“他好像在看我？”

暮望舟也观察到了：“你往前走两步看他攻击你吗。”

“什么！”辰千羽瞳孔都震惊的放大了，“他是鬼，他会杀了我的！”

暮望舟：“不会，我帮你看着，他打不到你。”

辰千羽：“你这么厉害你怎么不去试试？”

暮望舟：“他看的是你又不是我。”

“……”别无他法，辰千羽挪动着脚步往前试探性的走了两步，鬼祟没动静，只有两点荧火骨碌碌地跟着他的挪动而转动。

辰千羽又走了两步依旧没动静。

辰千羽：“他没攻击我。”

暮望舟心下疑惑也跟着往辰千羽那处挪动了一下，只见刚刚还一动不动的鬼祟瞬间暴起，直愣愣地扑向暮望舟。

暮望舟赶忙闪躲：“他好像不允许我靠近你。”

暮望舟一个瞬移挪到远处，鬼祟果然没再攻击他。

辰千羽急得双腿发软：“你离我也太远了。”

鬼祟转过身，“看”向辰千羽，缓缓朝他靠近。

辰千羽哑着嗓子喊道：“！！！暮望舟快来救我啊——”

鬼祟站定在他面前便没了动静，目光始终落在他的身上，明明没有眼睛但辰千羽却莫名感觉他的目光是专注且深情的。

“青青——青青——”他的嗓子发出沙哑难听的声音。

这是在叫谁？

他离得太近了，辰千羽害怕便往后挪了一小步，鬼祟也跟着往前走了一小步，始终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你……你认识我吗？”辰千羽尝试着跟他沟通。

鬼祟似是听懂了，沙哑的声音又响起：“你是我妻。”

什么鬼？

“那……我叫什么名字？”

“何——桃——青——”他的声音变得悠远。

辰千羽这才注意到不光是声音，他整个身体都开始变得飘渺。

墨蓝的沉重的天幕上有一轮旭日正渐渐破雾而出。

“天亮了，他该离开了。”暮望舟走过来端详着他，“没事吧？”

辰千羽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他最后说出口的那句“何桃青”似乎暗藏着无尽的悲伤。

辰千羽：“或许我们该查查谁是何桃青了。”

·

辰千羽把鬼祟对自己说的所有话都告诉了暮望舟，“难怪他不攻击我，原来是将我认成了他的妻子，不过 ，我是男的啊，那鬼祟是不是眼神不太好？”

暮望舟对他的叽叽喳喳置若罔闻，他念了一道法诀，黄土地上瞬间腾起一阵烟雾，拄着拐杖的小老头“哎呦哎呦”的骂人。

“哪个不长眼的小杂碎，没看见你土地爷爷我正睡的香吗？哎呀，原来是大殿下您啊，幸会幸会。”

暮望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了当道：“帮我查查一个叫何桃青的人。”

“啊？”土地老头傻了眼，“您要查谁？何桃青？”

暮望舟一个眼神瞟过去：“怎么？我查不得吗？”

“查得，查得，当然查得，但是我不知道哇！我不认识什么何桃青。”

“你？掌管这方地界少说也有两百年了吧？连这都不知，莫非是整日缩在屋里呼呼大睡，这我可要好好跟照山仙翁说说了，他有监管众仙之责，看看到底是他监管不力还是你玩忽职守。”

“别别别别……”土地老头赶忙拦在暮望舟面前，“大殿下恕罪，小儿我哪敢啊，您是要查何桃青是吧？”

暮望舟无语：“再跟我明知故问我就拔了你的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