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旎荣获天通寨一日游,等走到后半程,驮着她的鹰兄好像也累了,便将她放下了叫她自己走,为首的还给她眼上蒙了黑布条,好像不蒙她便能摸着上来似的。
长途跋涉了不长的一段距离,周遭还有被吓哭的孩子和妇人,但那些马匪只是间或说一声往哪边走,其余时候比“人质”们还安静。
“到了,大家把布摘了吧。”为首的人说道,邹旎距离他最近,于是邹旎的布条是对方代劳。
等适应了突如其来的光线,邹旎整个人都呆了,硕大的山寨门上,上挂“天通寨”仨字,下面是个红布为底的横幅,上面写:我们在天通寨很想大家。
邹旎:......这是个正经马匪的寨子吗?怎么像个打卡地。
“大家先进来吧,我们寨主没恶意,你们在这儿可以好吃好喝地住上一段日子,届时我们会送大家下山。”
邹旎举手,“这会能送我们下去吗?”
那老哥突然凶神恶煞,但转念想起了自己“小白兔”人机形象,龇牙咧嘴地温和道,“现在还不行哦,请你们来是有目的的。”
他话音刚落,寨主带着几人走了出来,出乎邹旎意料,那打头的寨主竟是个年轻小伙,身后的几位当家倒是年纪大些,走在寨主左手边的是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右手边的是个满脸毛胡子的大汉。
年轻寨主先是冲邹旎这边近百余人作了个揖,端方公子般地开口道,“在下方匆,诸位奔波受累了,现下东南局势不稳,凌虚塔那位作恶多端,我也不怕诸位泄密,我请大家上山就是想诱那‘帝皇’前来,等他来了,我便会让诸位下山,不用害怕。”
“为何诱那什么人来,要将我们绑了?”有人怯生生地问道,但那寨主倒是没生气,而是循循善诱道,“东南境内的匪首都叫他收编了,当年我方匆还是个毛头小子时,凌虚塔的长老曾接济过我,有我方匆在一天,我不允许那孽徒欺师灭祖的行径被正义化。”
邹旎觉得这个方匆戏太多,说了半天像是个反那什么六味地黄丸的发烧友,前后剧情都介绍不清楚,虽然对方好像还真没有什么恶意,从门口到寨里竟然还给他们铺了红毯,里边门口处就是几张大方桌,看起来起码能容纳他们这些人。
“寨主,若你等的人来了,您会放我们回去吗?”
方匆纳闷,“为何不放?那孽徒干着欺师灭祖的行径围了整个东南大部分地方,还打着惩强扶弱的旗号,放心吧,有早你们好几批上来的人,等他来了,我会送你们一同下山。”
邹旎皱眉,还是没理清楚这个热血上头的寨主和那个什么“帝皇”之间的弯弯绕绕,但不等她细想,突然从手背上传来被什么啄的感觉,她低头一看,不知何时那三只猎鹰竟然排排站在她身后,胆大的还啄着她的手和衣摆。
被她爪子上砍了一刀的其中一只离得最远,但这三只座山雕存在感十分高的粘着邹旎,让方匆都好奇,“姑娘何许人也,我这雕可从不粘人。”
“喂他们的人都不能直视他们,看一眼就被丢到了槽枥之间。”
邹旎心虚地回礼,“在下姓邹名旎,也是过路的,叫你家这三只鹰连拉带拽地带上了山。”
方匆傻白甜,“那就是他们喜欢你!”
邹旎无奈,狠狠揪过自己被啄着的衣摆,与那身后的鹰对视一眼,邹旎从那豆大的黄豆眼珠子里看出了挑衅与对她底线的试探。
别说喜欢了,这三只鹰恐怕这会心里谋算能不能打得过邹旎呢。
“诸位请上座,今日这一场宴席是给诸位准备的,大家别害怕有毒,我方匆虽是从出生就是个山匪,但从不像那‘帝皇’一样,干背地里耍刀子的事情。”
一群人进了寨子,才发现除了能看见的这些桌子,一旁还有好些,一眼看过去,仿佛就是场巨大的盛会,有些人是早他们来到寨子的,等邹旎这些新人进去,“资历老”的那些先来的竟还鼓起了掌,嘴里喊着口号,“我们在天通寨很想大家。”
邹旎:“......这是这个寨子的企业文化吗?”好羞耻。
她坐席一样给自己找了个地儿坐下,旁边一个妇人悄默默问她,“姑娘,寨主嘴里那什么‘帝皇’是谁啊?至于将我们抓过来吗?”
这回真是触及到邹旎的盲区了,她从太羽涯出发前好像听说了这边乱糟糟的一团,但是也没听说过什么帝皇还是地黄。
但她还是带了几分谨慎,对准备要吃菜的妇人道,“先别吃吧,先等等。”
妇人顿时明白了她所想,两人就放下筷子没动。
但寨主许是个面面俱到的人才,见新来的大家吃得战战兢兢,恨不得直接上手给大家伙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