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号,姑娘你呢?”
候枣此刻是真的笑不出来了,假装往后一扭头,匆忙地对此位大哥一笑,“有人找我,我先走一步,大哥幸会啊。”
巧了候枣一抬眼,去而复返的邹旎已经锁定她了,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你见过祁霁了吗?”
候枣摇摇头,她连师父的人影都没瞧见,却不等她分享方才的经历,邹旎将匣子递给善德,对候枣道,“我去找祁霁。”
与此同时,上面的高台处,有人进帐内向众人汇报——“玉佩不见了。”
“你是不是在心里将所有认识的人想了个遍,却发现都和我不甚符合吧?”面具人此时还有心情调笑。
祁霁被看穿了,反倒破罐子破摔起来,“是有如何,有什么招数使出来吧,这些年还没见过像你如此狂妄之徒。”
饶是面具人也被祁霁气到了,但不知对方用什么话术来劝慰自己,前一秒生气后一秒又缓和了,活像个滑动变阻器——此说法来自邹旎。
“我不是来害你的,你要报仇,我可以帮你,要不是你这人我知道没什么合作意识,我还真想与你联手一番。”面具人从祁霁怀里摸了摸,却没摸到他想要的东西,便问:“齐迩给你那枚石头呢?”
对方连这个都知道?还知道齐迩?但是那石头不是融进了他那柄剑吗?剑让邹旎背着,他又没带在身上,于是本就宽到能跑马的心,现下更大了。
“不知道,哪里有什么石头?而且你要那玉佩做什么?你也要活死人、医白骨?”祁霁生怕对方不发火,继续加柴,“苦主你有什么难处,说出来叫我这个白目星君帮帮你哇?”
洞外偷听的女修满脸脏污,但听到那句“白目星君”还是一愣,不过脸上太脏,她的表情被掩盖了大半。身上仅有的干净的剑鞘也不知被弄丢到哪里去了,双手无助只能紧紧地揪住衣裙,这位便是不久前在人潮中呢喃“白目星君”的那位,不怪祁霁觉得耳熟,因为就是同一位,而谁也不知道她那没有二两肉的小身板是如何从层层守卫的太羽涯中偷出那枚玉佩的。
面具人习惯了他那不着调的样子,“没有说明不在你身上,是在那个女修身上?你真能混,现下竟要靠女人了?”
祁霁:“我乐意。”
面具人将那枚玉佩拿出来,此刻祁霁才算真正见识过了这个候枣嘴里神乎其神的东西,也就是个青色的石头罢了,谁说的那么神奇还骨头做得,他浑身上下有那么多能随便造的地方吗?
不知怎的,在此人面前,祁霁心绪莫名纷乱,胸腔中的怒火一言不合地便开始肆意妄为,他耳边响起无数人的惨叫间或夹杂着近来新出现的几道声音,都在叫他“白目星君”,让他显灵。
祁霁喉中苦涩,面具人冷哼一声,“你等着我,我去将你的头骨和另外一点腿骨带回,这些地方的骨头找齐,我们便可以出发灵山了,届时我......你的仇尽数皆可报。”
玉佩悬滞于空中,阵阵灵力开始向祁霁输送,但不知道里头究竟是什么东西,祁霁的汗顺着鬓角缓缓流下,眉眼处的红痣被汗水洗过后终于又亮了起来。
面具人叹了口气才走出山洞,对那胆小的女修道,“你帮我看着他,等他痊愈,你想要的我都可以帮你实现。”
女修怯怯道,“他方才说他是白目星君......”
面具人哼笑道:“他说他是你就信?我还说我是呢。”随即从兜里掏出一把碎银子和几块灵石交给女修,“一日三顿饭你给管着就行,别喂太饱,剩下的你拿着。”
女修愣愣地点点头,接到手中才发现钱的数目不在少数,又是一惊,面具人瞧她这样子都有些惊弓之鸟,也不知道当时怎么敢来找自己。
出了这深山老林,面具人将渔佬装扮脱掉,摘了面具,那脸竟然和祁霁一模一样,他摇身一变幻化了一身和祁霁别无二致的装扮朝摘仙郡出发。
前脚刚到太羽涯,后眼就看到一群人鬼鬼祟祟地将祁霁保护的那位女修捆了带进了某处院子,而那院子四下也透露着一股不祥之感,那小院中横七竖八地摆了好几具女修的不知是尸体还是活人。
他本不想多管闲事,反正那女修又不关自己的事,但好死不死地在邹旎被捆的前一秒,一抹青光从她背着的那柄剑上一闪。
他咬咬牙,这对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