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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白色的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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胧握住禅杖的手紧了紧,装作没看见强行收回了视线正对着面前已经伤痕累累的银时。究竟还有什么值得你珍惜的?多少年前已经过了时效性的约定你记到了现在,和白夜叉一样,都为了无聊的誓约而豁出一切,到头来值得什么?那些你们要守护的东西已经不在世上了,仍旧要与天对抗违背天命……松下村塾的学子、吉田松阳的学生都是这么愚蠢吗?

自己也是松下村塾的……不是的。

那就让你看看你想要守护的东西到底有多可笑吧,你捡回一条命,白夜叉,当初是老师的命换来的,现在是你的师姐施舍给你的。真是好运啊,但你又能苟延残喘到什么时候?

你退到了定定身旁,他气定神闲的模样瞥了眼近前的你,还摩挲起了自己的下巴饶有兴趣回忆起你方才的言语。

“看你的样子认识他啊?竟然还有能被你承认的武士存在,看来他着实是你感兴趣的猎物啊,黑鸽子。”

“将军,这是宽政大狱的遗孤。”

胧先一步回答道。

“宽政……大狱?”

月咏抬起头望了过来。

“你是吉原的人?那不知道也难怪。”

“攘夷战争,开国之时不懂政事的武士们骂幕府为卖国奴,世间一片攘夷之色。我们为防与天人的关系恶化,弹压了武士,之后这国家长期处于内战状态。随着战争长期化,天人们以协助镇压叛乱为名开始干涉内政。讽刺吧,攘夷活动反致使天人抬头。”

“然后在天道众指挥下,幕府执行了有世纪大肃清之称的宽政大狱。遍布各地煽动攘夷的反动分子,连大名高官都毫不留情成为肃清对象——这斩草除根的做法,让攘夷运动迅速衰退。”

“卿们便是为此成为我手脚替我工作,当年还是前任首领的时代,那也是为不逊色于卿们的古武术「发劲」达人。”

一直沉默着倾听的胧开了口,

“大人,武士并未因此灭绝。”

“哦?能同时得到你们两位的承认,看来他并不单单是你曾处决又侥幸逃过一劫的人啊。”

“失去指导者,武士们一个个弃剑投降时,却站出一群妄图救某人出大狱之士——那就是,被称为‘最后的武士’的这些人。”

“逆天犯上的大罪人,万恶不赦之徒,吉田松阳。为救这位师父而拿起剑的,就是其弟子。”

你听着胧语气未改将明知莫须有的罪名冠在自己老师头上,诉说着与心中所想截然相反的言语,谎言何尝不是利刃剜在心口。

“银……银时?你也为了师父……”

已经惊愕住的月咏说话都有些支吾,他看向全程一言未发跪坐在那儿的银时,素来嬉皮笑脸的男人吹着脑袋,看不清他此时被阴影遮住的脸。

“大人,这名字,你还记得吗?”

不知是何种心态将笼帽摘下丢在了一旁,或许此时已经无用了。他合了眼眸,是在遮掩住目光中再也无法压抑的暗流涌动吗?

“吉田,松阳。”

“哎呀,有过这么一个人吗?”

“这些用作踏板的毛虫尸体我怎会一一记得?若是大罪人我或许会有印象,这男人究竟做了什么?”

既然早已忘却了他的名字,当初为何还要断定为罪大恶极之人投下冤狱?你睨了眼定定,他仍旧是那派怡然自得的模样,仿佛一系列的杀戮争斗不是因他开始。你收回视线,同样闭上眼,将无数种情绪翻涌压了下去后方才睁开眼,又是那副淡漠的模样。

“这个我也不记得。只记得是在乡下教小孩剑术和书法。”

仅此便是全部记得了,因为松阳只是这么做了。

“仅此而已吗?”

“莫要此言,大人。无故结党营私者,皆视为谋反苗头予以正法是您要求的。”

“原来如此,看来我的决断是正确的,吉田松阳,教出如此大逆不道者便是罪。”

银时用洞爷湖撑地,强撑着站了起来,那眼神货真价实为一只恶鬼、白夜叉的目光。明明已经力竭,速度却不逊色于最初,直直冲了过来。

“慢着,银时!”

月咏喊道,白夜叉却置若罔闻。

“大人,这里不安全,我带您移步别处吧。”

“不用了,有八咫乌一人护着我足以,你去解决外边那群小喽喽吧。”

你背过了身往旁走去,定定却挥了挥手拒绝了你的提议,你也不强留,自顾自一个人往前走着。

“吉田松阳,就算只是乡下私塾的一位普通老师,只要有一丁点百转千回歪曲了含义与谋反搭上了边,您也要置之死地吗?”

“在我这个位置上需要考虑的有很多,你们身为我的利刃只要负责取下有罪之人的脑袋就足够了。这并非刻意曲解,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人,当政者需要有这样的觉悟才能维护好整个国家之人的性命——所以那错杀的一千人也是在为这个国家的安宁做出贡献了。如果这么想是不是对这些武士的安慰?虽然用来筑基的尸体没人会特意挖出来再看看已经腐烂成骸骨的人当初是什么模样吧。”

“是这样啊。”

你没有赞同或否决,脚步声逐渐远去。

“你是……”

“对我下达的命令是清理喽喽,没说是哪边的。”

这个用着文字游戏钻漏洞的人真的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吗?只是让自己放松警惕的计划?明明是天照院奈落的人,是幕府的走狗……新八的大脑飞速运转着,却得不出具体的答案。

“我要是想杀了你们,你们根本没空思考我为何会帮助你们的理由。解释起来太麻烦,总之我不会让银时的同伴离开他的。”

你随手一刀砍翻了好几个幕府军,连血都没沾在刀上,说话间无形的阿尔塔纳已经流入了躺在新八背上的老人体内,回复生命的同时重铸起得以拥抱约定之物。

“想要和恋人拥抱还是有双手吧,虽然不是曾经立过约定的了,但就用这双手重新定下新的誓约吧,与恋人继续下去的誓约,哪怕只有短暂的几日。”

“你究竟……”

“我说了,我不会让银时的同伴死的。既然他选择了要靠自己完成约定,我要做的便是帮助他让这轮明月不在今晚沉下。仅限今晚,让太阳的光辉不会降临。”

你将发愣着的神乐拽开避免了被敌人攻击到,然后一刀结果了方才之人的性命,刀尖闪烁寒光映在了你的眼眸中。这算得上为守护而挥刀吗?只是为了一厢情愿而杀人吧,但这是你为了自己而举起刀来。

“失陪了。”

“喂,你……”

就和你突然出现一样,转瞬间又自顾自消失了,被一大箩筐问题堵在心里憋得慌的新八好不容易等战况稳定下来也没能问出个所以然。

“新八,让她走吧,她说了是仅限今晚的限时同伴阿鲁。”

“啊,说走就走了,她究竟来干什么了……虽然说确实是帮助了我们,但是……”

“想太多容易变成和我爸爸一样的秃子的。”

“我才不会!”

这么一插科打诨新八倒是放松了不少,至少他不会纠结于得不出答案的疑问了。他呼出一口气,抬头望着今晚的明月。

从方才开始一直在战斗,其实今天的月亮很漂亮。

天道众的飞船已然降临,接下来等待定定的会是什么你们都心知肚明,但是坂田银时不会就此放过他,被恶鬼盯上的猎物在彻底断绝气息之前都会被紧紧咬住咽喉。

但是已经足够了,接下来的战斗都毫无意义,因为——

你看见了身着奈落服制却并非熟面孔的人登上了船,视若无睹一般,只仰面望着争斗已经进入白热化的两位师弟,然后足尖蹬地跃起。

“还不够吗?白夜叉。那些无聊的约定为你捡回了两条命,现在你又要为了自己的约定而舍弃掉好不容易留下来的命。”

“回归地狱吧。”

银时现在无暇思考另一条约定指的是什么,他硬生生吃下了胧手中汇聚的暗紫色光球,吐出一口血却仍旧狞笑着,胧方才注意到在二人落地点的屋顶上伫立着不知何时布置好的洞爷湖。

“抱歉啊,想起来还有约,位置替你预约好了。先去地狱等我吧,向老师问好。”

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态么?即便这样也要杀了自己……真是恶鬼啊。那就先夺走你这条师姐好不容易才留住的这条命,之前的约定已经过了时效性了,澈,你所要保护的师弟根本不珍惜自己的性命啊,就让你看看他如何一次次主动踏入地狱吧。

“已经没人会将活下来的机会施舍给你了,你就先去地狱和自己老师团聚吧。”

胧一手将劲提升至最大包裹住手化为利刃就要刺向银时。

“已经够了,胧,没有任何意义了。”

胧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穿透你的心口,那一刻自己的世界倏然崩塌成了空白。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又一次阻止他?为什么你一次次去拼尽一切保护所谓的师弟?为什么自己还是不如你,为什么自己保护不了你,为什么是自己伤害了你——

为什么你选择了坂田银时?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无数个疑问刹那间填塞满整个大脑,胧感觉自己头疼欲裂,心脏也抽疼得像是要裂成好几瓣。他想不出答案来,却仍旧要找到个合适的理由来试图转移伤害你的愧疚,而与此同时的悲伤难过气恼嫉妒一股脑全涌了上来,叫他挤不出思考空间来想出理由。

你当然可以推开二人,可只有如此才能制止胧继续伤害银时,你一直清楚自己在他心中的份量。你是他的逆鳞,唯有此这场无休止的师兄弟相残才能告终。你是他们两个人的师姐,你不能让自己的师弟们继续争斗下去,不然没有尽到师姐的责任阻止师弟们打架被老师看见了可不好。这是下策,却是仅有的办法了。

你将银时推了开来,致命伤于你而言仿佛只是微不足道的抓挠。好不容易找回点自主控制权的胧抽出了鲜血淋漓的手,他想要拥抱住你,又不知尽是你鲜血的手该方向何处。

“澈……”

“胧,我就在这里。”

你环抱住胧的腰,平稳落在了地上。胧木讷地站了起来,手中黏腻的触感明明已经习以为常,如今却百般不适。

你将手伸入自己的衣襟,拿出那本已经损毁满是血污的书,叹了口气,终究没有保护好它,不过好在你已经将内容全部记住了。

“你赢了,澈,你从未输给过我。”

静默的风中,胧垂下了手,任由鲜血自指尖淌落,

“擅自将我列为了过家家游戏中的一员,又将我踢出了局,我从来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胧,我只想保护好你们两个,而我自己就是最后的筹码。”

贯穿胸口的骇人伤口已经开始修复,你迈步走到胧身边,去紧扣住他的手,任由自己的血将自己的手弄脏,为他修复起方才战斗留下的伤,胧没有推开你,不知是不是接受了你给出的作答。

你将银时推走时也这么做了,阿尔塔纳多少会让他的伤好得快些。此时他躺在另一处房顶上,看着月色下自己代表着约定的五根手指,他好像有那么点理解你那时的话了,唇角勾勒出一抹带着苦涩更多却是释然的笑。

“誓约这种东西,确实不能随便定下啊。”

你也是与谁约定好了吧,才去不惜一切一次又一次守护好他的这条命。

你们默认了德川定定的死局,都没有去管混上船的高杉去结果他的性命。相比之下更重要的另有其事,你翻开豁了个大口子的书,里面的字已经被血污染得看不清了,你轻抚过书页,口型似是在呢喃曾经上面的文字。

“伤口不疼了?还在沉溺于过去?”

你合上了书收回胸口,偏头看向胧。于龙脉生物而言死亡不过是需要花更多时间修补的伤罢了,然而这些比普通伤口要花费更多时间痊愈的死亡烙印甚至比一分钟还要短暂。

“我不是在沉溺于过去,胧。我所注视的是未来,有你们存在的未来,无论发生什么,你们都会在这世上。”

“在这世上苟延残喘?”

胧打断了你的话,抬手虚握了一把,眨眼间似乎还能看见那上面曾经的殷红,心中还泛着隐隐的刺痛。

“我会让你们都活下去的。”

“你到底在干什么?想让自己有血海深仇的师弟们和好后相亲相爱陪你玩过家家游戏?”

“我从没这么期望过,只要你们都活着,不论将来会走向何种地步,我也会继续保护你们的。”

“我搞不懂你。”

胧放下了手,你们一起眺望着远处的天空。你往他那更挪近了几步,去握住了他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胸前。胧下意识想到不久前的那天,应激反应一样想要收回,却被你牢牢扣住了没法动弹。

“这里还在跳动着,胧。你不必自责,那时我自愿的,我该对你说抱歉。”

“我没有自责,你无需道歉。”

“对不起。”

“……”

胧合上了眼,放在你胸口原本还欲挣脱的手失了力道,任由你一路向上让他捧起你的脸,然后歪头贴在了自己的掌心上,柔软细腻的触感持续在手掌中传递向大脑。胧睁开眼来,直直看向那双难得透过阴霾多了几分光的乳白色,他的拇指划过你的脸颊,又停留在你唇角稍稍用力按下。

他以为自己不会破例,这样的想法有过太多次,一次次纵容你做出更过分的行为又为你收拾烂摊子,这次不过是又开了更过分的先例罢了。你要保护他,那他偏要比你做得更强,让你知道自己的任性妄为是因为有他才能肆无忌惮毫无顾忌后果去付诸行动。他承认了,那些别扭拧巴都抛到一边,认下自己只是因为想让你知道是自己在保护你后心中淤堵的某块舒畅了许多。

“继续你的胡闹吧,有我给你兜底,澈。”

你轻笑,唇角就此蹭过他的指腹,然后你圈住了他,踮起脚来想要吻他,胧伸出手挡住你,然后反锢住了你的腰俯身吻上。

“记住,掌握主动权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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