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更有趣的。"程默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一份财务报表，"这是您过去半年虚报的加班费和招待费，总共八万七千六百元。最精彩的是..."他点开另一个文件，"这笔钱最后都流入了这个叫'李强'的账户——如果我没记错，这是您儿子的名字吧？"

李严像被抽了骨头一样瘫在椅子上。他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声音。

"李总，我有两个提议。"程默合上电脑，"A方案：您主动辞职，公司不追究这些事；B方案：我把证据交给纪委和税务局，大家一起完蛋。"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李严的呼吸声粗重得像破旧的风箱。

"你...你想要什么？"他终于挤出一句话。

程默站起身，整了整西装："我想要个公平竞争的环境。不是为我，是为所有像我一样的'牛马'。"

走出办公室时，程默的腿其实有些发软。但他强迫自己保持步伐平稳。办公区里，同事们假装工作，实则都在偷瞄这场对峙的结果。

中午吃饭时，公司微信群突然炸了。HR发布公告：李严因"个人原因"即日离职，部门工作暂由王总直管。办公区里响起压抑的欢呼声，几个同事偷偷对程默竖起大拇指。

【恭喜，首战告捷】系统的声音带着笑意，【不过这只是开始】

接下来的日子，程默像变了个人。他不再唯唯诺诺，而是开始有策略地运用十个世界积累的经验。他帮被克扣加班费的小张讨回公道，教被甩锅的小王如何留证据，甚至组织了一个隐秘的"职场生存技巧"分享群。

三个月后，当公司宣布程默接任部门主管时，几乎没人感到意外。只有程默自己知道，这个位置意味着什么。

上任第一天，程默就废除了强制加班制度，推行项目分红计划。他还设立了一个匿名举报邮箱，专门收集职场不公现象。

【啧啧，从被压迫者变成改革者】系统评价道，【感觉如何？】

程默站在自己独立的办公室里，望着窗外繁华的城市景观："还不够。"

他打开电脑，开始起草一份商业计划书。十个世界的经历让他看清了一个事实：真正的改变不能只靠个别人的觉醒，而需要系统性的解决方案。

半年后，"默行职场咨询"公司正式成立。程默用积蓄租了间小办公室，主营业务是职场技能培训和劳动权益咨询。让他意外的是，第一批客户里居然有前公司的几个中层主管。

"程总，说实话我以前挺讨厌你的。"市场部总监老赵挠着头，"但看你把部门带得那么好，我就在想...也许你是对的。"

程默笑了笑，递给他一份定制方案："职场不该是零和游戏。管理者体面，员工才有尊严。"

公司运营三个月后，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上门了——李严。这个曾经嚣张的主管现在看起来老了十岁，西装也不再笔挺。

"我...我想请你帮个忙。"李严的声音有些发抖，"新公司说我不符合企业文化，要优化我..."

程默静静听完李严的遭遇，然后做了个让所有人都意外的决定：他聘请李严当顾问，专门□□工识别职场PUA。

【你疯了吗？】系统惊呼，【这可是你的仇人！】

"正因为他精通这些手段，才能更好地教人防范。"程默在心里回答，"而且，给人改过的机会，不也是整顿职场的一部分吗？"

一年后的公司年会上，程默看着台下近百名员工，恍如隔世。他的公司已经小有名气，甚至被媒体称为"职场乌托邦"。最让他自豪的不是业绩，而是墙上那块"员工满意度98%"的牌匾。

"程总，"新来的实习生怯生生地问，"你是怎么想到创办这样一家公司的？"

程默望向窗外的天空，仿佛能看到那只电子狗的身影："因为曾经有人告诉我，职场不该是牛马的生活，而应该是..."他顿了顿，"实现价值的舞台。"

晚上回到家，程默习惯性地在脑海中呼唤系统，却没有得到回应。这半年来，系统的声音出现的频率越来越低，仿佛完成了使命般逐渐淡出他的生活。

直到他打开电脑准备睡觉前的工作，屏幕上突然跳出一封没有发件人的邮件：

【恭喜毕业。记住，真正的整顿不是复仇，而是重建。——你的系统】

程默笑了。他关掉电脑，走到阳台上点燃一支烟。夜风拂过他的脸颊，远处写字楼的灯光依然明亮，那里还有无数"牛马"在加班。但程默知道，改变已经开始了。

明天，他要去见一个特别的客户——《财经周刊》的记者苏晚，想采访他的创业故事。而在十个世界的记忆中，这个女记者最终成了他的妻子。

"系统，谢了。"程默对着夜空轻声说，然后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

夜风吹散了轻烟，如同吹散了一个关于职场与成长的漫长梦境。但程默知道，这不是梦，而是他亲手创造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