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计组的张科长扶了扶眼镜，鼠标在慈爱动物保护协会的账目表格上划来划去。会议室空调开得很足，但他额头还是渗出细密的汗珠。屏幕上的数字像在跳舞，明明每笔支出都有发票，合计却总是对不上。

"黄会长，这个月十五号的狗粮采购..."张科长刚开口，投影仪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整个会议室瞬间暗下来，紧接着投影幕布上跳出视频画面。

黄会长金牙反光的特写镜头占满屏幕："把那批病狗都处理掉，明天电视台来拍领养日。"画面一转，是昏暗仓库里堆积如山的狗粮袋，镜头推进，露出下面藏着的名牌包包装盒。

会议室鸦雀无声。系统在程默脑子里放起《命运交响曲》："好戏开场了。"

"这...这是栽赃！"黄会长从椅子上弹起来，鳄鱼皮鞋绊到电源线。他扑向投影仪时，协会官网自动跳转到直播页面——纹身男正把一笼笼品种猫装车："布偶母的五千，公的便宜点..."

审计组最年轻的小王已经掏出手机录像。张科长脸色铁青："黄会长，请你解释..."

"电脑中毒了！我们被黑客攻击了！"黄会长歇斯底里地吼叫，金牙上沾着唾沫星子。他掏出手机拨号："老K，出事了！"

程默躲在会议室外的盆栽后面，听到系统警报："检测到信号屏蔽！他们在呼叫增援！"几乎同时，整层楼的灯光全灭，应急灯亮起诡异的绿色。

"现在！"系统大喊。程默掏出李记者给的干扰器按下，备用电源启动的瞬间，所有电子设备自动连接协会WiFi，弹窗广告般跳出一份加密账本——正是林小雨偷出来的那份，每笔黑账都标注着去向。

"拦住他们！"黄会长抄起烟灰缸砸向投影仪。纹身男带着几个打手冲进来，但审计组的人已经用手机拍下关键页面。混乱中，林小雨把U盘塞进张科长口袋："这是原始数据..."

程默正准备撤退，后颈突然一凉。金属触感从衣领缝隙渗进来，耳边响起陌生的声音："别动，程会计。老K想见你。"

地下室的气味像腐烂的肉混着廉价空气清新剂。程默被按在椅子上时，看到角落铁笼里关着几只奄奄一息的牧羊犬。系统启动夜视功能，标记出墙上挂着的各种虐待工具。

"久仰啊，反腐英雄。"阴影里走出个穿中山装的中年人，手里盘着两个玉核桃。程默眯起眼睛——正是资料里那个戴百达翡丽的官员。

老K用核桃尖挑起程默下巴："黄胖子蠢，但你不该动我的钱。"他转向身后，"处理干净，做成自杀。"

纹身男举起针管逼近时，程默突然笑了："您女儿知道您在缅甸有账户吗？"看到老K瞳孔骤缩，他继续道："还有您夫人，要是发现小三住的别墅是用流浪狗钱买的..."

针管停在半空。系统在程默视网膜上投射出刚破解的家族群聊天记录："继续拖时间，警察还有四分钟到。"

"你查我？"老K的玉核桃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不止。"程默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您上周见的缅甸商人，其实是国际动物保护组织的卧底。"他故意顿了顿，"他们拍了不少有趣的照片呢。"

老K的脸色变得惨白。系统突然报时："三分钟。"程默趁机扭动被绑的手腕——李记者给的匕首正卡在袖管里。

"你以为警察能动我？"老K突然狞笑，"小程啊，你太年轻。"他示意纹身男继续注射，"等你的尸体和虐动物视频一起被发现..."

程默猛地后仰，椅子砸在纹身男脚上。挣脱绳索的瞬间，地下室的门被撞开。但冲进来的不是警察，而是李记者和两个大学生，手里举着正在直播的手机。

"观众朋友们！"李记者声音洪亮，"这就是我们暗访多日的非法宠物交易窝点！"镜头扫过铁笼和刑具，最后定格在老K惨白的脸上，"这位是市民政局副局长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