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站着个穿校服的小姑娘，怀里抱着个饼干盒："医生哥哥..."她怯生生递过盒子，"奶奶说谢谢你没让她去大医院排队。"

程默打开盒子，里面是手工曲奇，烤得有点焦。系统突然警报大作："检测到高糖高油！建议..."话没说完，程默已经塞了块进嘴里。

"好吃吗？"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程默被齁得直咳嗽，还是竖起大拇指："比我们医院的营养餐强十倍。"

夜幕降临，程默锁好诊室门。社区医院没有值班室，他的新宿舍就在两条街外。路过便利店时，他买了瓶冰可乐，坐在马路牙子上慢慢喝。

"想什么呢？"系统问。

程默望着远处三甲医院的霓虹灯牌。一个月前，他还是个被职场PUA到想跳楼的社畜。现在他穿着白大褂，口袋里装着患者送的焦糖饼干，嘴角不自觉上扬。

"原来当英雄是这种感觉。"

系统沉默了一会："不，这是当医生的感觉。"它突然切换成严肃音调，"最终任务完成度98%，是否立即返回原世界？"

程默愣住了。夜风吹过，可乐罐上的水珠滴在手上，凉丝丝的。

"再等等。"他轻声说，"我想看看明天那个糖尿病爷爷的化验单结果。"

系统发出"叮"的提示音："获得隐藏成就——'医者仁心'。奖励技能：现实世界基础医疗知识。"它顿了顿，"够你回去救那个想跳楼的程序员了。"

程默猛地坐直："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系统懒洋洋地说，"你以为随机选的世界？那个程序员就是你原世界的同事，下周二的凌晨四点会站在天台边缘。"

可乐罐被捏得咔咔响。程默想起自己站在天台那晚，冷风吹透衬衫的感觉。路灯在他眼底投下碎金般的光斑。

"最后一个问题。"他深吸一口气，"你到底是谁？"

系统笑了："我是未来人类研发的情绪疫苗，专门治疗职场PUA导致的社会性死亡。"它调皮地眨眨眼，"当然，你也可以叫我雷锋。"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又渐渐消失在夜色里。程默站起身，把空可乐罐精准投进垃圾桶。

"走吧。"他拍拍白大褂上的灰，"该回去当英雄了。"

系统在他脑海中展开星光璀璨的传送门，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小社区医院："不跟同事们道别？"

程默想起中午护士们塞给他的午餐，老院长偷偷放在抽屉里的红包，还有那个烤焦饼干的小姑娘。他摇摇头，笑容在夜色中格外明亮：

"反正他们会活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