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默眼前发黑，扶着墙才没跪下去。这时护士长悄悄塞给他一个小瓶子，压低声音："防暴喷雾，上周张医生被揍断了两根肋骨。"

【瞧见没？这里的医护装备比阿富汗战场还齐全】系统吹了个口哨，【现在给你两个选择：A.现在去厕所哭一会；B.边哭边给那个灯泡小孩拍片】

程默抹了把脸走向放射科，路过医生值班室时，从半开的门缝里看到电脑屏幕上正是病历修改界面。系统适时标注：

【看！主任正在把"感冒"改成"肺炎"呢！这样医保能多报两千八，够他买半瓶壮阳药了】

"你能不能别这么损..."程默刚吐槽完，就被系统突然调出的记忆淹没——原来"苏明"上个月就因为质疑病历问题，被连续排了半个月夜班。

【温馨提示：本世界通关条件】系统突然正经起来，【1.活过一个月；2.收集足够证据举报主任；3.别让那个灯泡在小孩肚子里亮起来】

程默站在熙熙攘攘的急诊大厅，看着哭喊的家属、呻吟的患者和脚步匆匆的医护，突然理解了系统说的"地狱难度"是什么意思。

"苏医生！"护士又跑来，"主任让您去他办公室！"

【哦豁】系统幸灾乐祸地说，【第一个BOSS战来得比大姨妈还准时】

当程默推开主任办公室的门时，一个地中海中年男人正把脚翘在桌上打电话："...放心，十个患者八个写肺炎，绝对看不出...哦，小苏啊。"

主任挂掉电话，笑眯眯地推过来一份病历："这个患者你收一下，按老规矩写。"

程默翻开病历，发现就是个普通腹泻患者。系统在他眼前高亮标注：【此处应诊断"感染性休克"，这样能开进口抗生素，回扣够你半年奶茶钱】

"主任，"程默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这不符合..."

"不符合什么？"主任突然沉下脸，"小苏啊，你上次规培考试没过吧？听说你妈还在住院？"

程默脑子里突然闪过苏明的记忆——母亲肺癌晚期，自己的规培证确实还卡在主任手里。

【检测到宿主血压飙升】系统幽幽地说，【建议选择暂时屈服，我们晚上再去偷证据】

走出办公室时，程默的手还在抖。系统难得温柔地说：

【知道为什么选这个世界吗？因为你原来那个世界里，你也总是这样——明明气得要死，却连摔病历的勇气都没有】

程默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看着里面那个陌生的医生面孔。水流哗哗作响，盖住了他压抑的哽咽。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系统的声音突然活泼起来，【因为你有我了！现在我们去干点刺激的——我教你怎么在病历系统里埋逻辑炸弹！】

程默抬起头，镜子里的人眼睛渐渐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