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默蜷缩在便利店的冷藏柜后面，冻得牙齿直打颤。透过结霜的玻璃，他能看到街对面星河大酒店闪烁的霓虹招牌，三辆没有警徽的黑车正停在酒店侧门。

"系统，你确定警方还有十七小时才行动？"程默把 stolen 的员工证塞进袜子深处，便利店空调的冷风正对着他后颈吹。

【准确说是16小时48分钟】系统的机械音带着静电杂音，【缉毒支队的行动需要跨省协调，而你的前老板们...】画面上弹出酒店监控室的实时画面，几个保安正在翻看员工档案，【显然更有效率】

程默的胃拧成一团。三小时前，他从酒店后厨垃圾通道爬出来时，制服上沾满了厨余垃圾，现在身上还散发着馊水味。便利店店员已经往他这边瞥了三次。

"我需要换个地方。"程默假装挑选饮料，手指在冰柜上留下湿漉漉的痕迹，"王小川说的安全屋在哪？"

【向东600米的城中村，17栋504】系统调出地图，【但建议你先解决跟踪者】

程默的脊椎窜过一道电流。透过冰柜玻璃的反光，他看到便利店门口站着一个穿黑夹克的男人，正对着手机说什么，眼神不时扫过店内。

"操。"程默无声地咒骂，抓起一包最便宜的面包走向收银台。店员捏着鼻子给他结账，找零时硬币在柜台上滚出老远。

程默弯腰捡硬币的瞬间，透过柜台玻璃看到黑夹克正在摸后腰——那里有个不自然的凸起。

【检测到武器轮廓】系统警报声刺痛他的鼓膜，【建议采用B计划】

程默抓起塑料袋冲出便利店，故意撞翻门口的杂志架。黑夹克立刻追了上来，脚步声在潮湿的夜空中格外清晰。程默拐进一条窄巷，听到身后传来拉枪栓的咔嗒声。

"系统！现在！"

【启动"城市跑酷"辅助模式】

程默的视野突然变成淡蓝色，所有障碍物都标出了最佳攀爬路线。他踩着一个垃圾桶腾空跃起，抓住防火梯的栏杆翻上二楼平台。黑夹克骂了句方言，对着他开了一枪。

子弹打在铁质楼梯上当啷作响。程默的心脏快要跳出喉咙，但身体却像被系统接管一样灵活——侧滚翻躲过第二个垃圾桶，踩着空调外机跃向相邻的居民楼，最后顺着水管滑进一条堆满杂物的后巷。

【甩掉了】系统宣布，【但对方已经呼叫增援】

程默瘫坐在一堆纸箱上，面包袋不知什么时候破了，廉价吐司散落一地。他抓起一片塞进嘴里，干涩的面粉味混着血腥气在口腔扩散——不知什么时候咬破了舌头。

"系统，调出酒店的资料。"程默喘着气说，"我要知道张明远和郑总到底是什么关系。"

虚拟屏幕在黑暗中展开。星河大酒店股权结构像蜘蛛网般错综复杂，最终指向一个离岸公司账户。而张明远的"三线资本"与酒店有超过二十个合作项目，最近三个月资金流动异常频繁。

【关键线索】系统标红了一份内部邮件，【张明远要求酒店每周预留28楼特定套房，名义上是"商务洽谈"】

程默想起王小川给他看的视频——那些装白色粉末的行李箱。一个可怕的猜测逐渐成形："他们在用酒店运毒？"

【并且利用员工当替罪羊】系统调出三份离职记录，【过去半年有三位保洁员因"偷窃客人财物"被捕，都在接触过28楼套房后】

远处传来警笛声。程默缩进纸箱堆深处，直到声音远去。他的手机突然震动，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安全屋暴露了，去老地方。——K"

"K？王小川？"程默皱眉，"什么老地方？"

系统突然弹出原主的记忆碎片——每周四下班后，原主都会去一家叫"蓝月亮"的网吧通宵。

【检测到追踪信号】系统突然警告，【你的员工证里有芯片！】

程默立刻脱下袜子，把员工证扔进路边炸串摊的油锅。滋啦一声响后，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从街角转过来，目光锁定了油锅冒烟的位置。

"妈的！"程默钻进一家亮着粉灯的理发店，从后窗翻出去时扯断了三根晾衣绳。湿漉漉的床单拍在他脸上，带着廉价的洗衣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