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默坐在车库的SUV里，引擎未熄，空调吹出的冷风却驱不散他脊背的寒意。王总手机里的视频仍在循环播放——那个模糊倒地的人影，工牌上"张毅"两个字像刀刻般清晰。

"系统，能增强画质吗？"

【正在处理】系统调出增强后的画面，【倒地者后脑有血迹，王总安装的是网络嗅探设备，时间戳显示2018年4月12日凌晨2:17】

程默迅速搜索公司新闻库。一条五年前的讣告跳出来：《沉痛悼念我司CTO张毅同志突发心梗离世》，日期正是2018年4月12日。

手机突然震动，阿杰发来加密消息：「周总他们逼我签保密协议，关于服务器机房的」

程默立刻回复：「别签，就说需要法律顾问审核。现在立刻备份所有代码仓库到私人云端，用我给你的密钥」

他启动车子，系统突然弹出警告：【检测到车辆GPS被激活】

"果然。"程默冷笑一声，方向盘急转驶向相反方向。他需要争取时间，而最好的烟雾弹就是——

***

张毅的遗孀住在城西一个老小区。开门的女人五十出头，眼角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沧桑。客厅墙上挂着张毅的遗像，照片里的男人戴着黑框眼镜，笑容温和。

"李老师，"程默递上伪装过的名片——某科技杂志记者，"想跟您聊聊张毅先生生前的技术理念。"

女人眼神骤然警惕："五年了，为什么现在来问？"

"因为..."程默压低声音，"我们收到举报，说他当年的区块链研究可能被人窃取了。"

这是冒险的试探，但系统提供的资料显示，张毅死前正在研发去中心化代码审计系统，而这正是王总一直试图扼杀的项目。

李老师的反应出乎意料——她突然冲进卧室，片刻后捧出个布满灰尘的硬盘："我丈夫死前半小时给我发的最后消息。"

硬盘里的视频中，张毅面色惨白地对着镜头："...如果他们看到这个，说明我出事了。机房第三排机柜后面有暗格，钥匙在..."

视频戛然而止。

"警方说他是心梗，"李老师攥紧拳头，"可他每年体检都没问题。"

程默的手机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系统全屏标红：【公司内网被强制格式化，阿杰账号异常登录】

***

当程默赶回公司时，整栋大楼灯火通明。保安拦住他："程总监，周总说您已经辞职了？"

"来拿私人物品。"程默亮出早就准备好的纸箱。

电梯里，系统汇报最新情况：【阿杰被保安带走问话，林小雨正在组织技术人员集体抗议】

18楼一片混乱。技术部几十号人堵在走廊，林小雨站在椅子上喊话："...不恢复代码仓库我们就集体停工！"而周维民的咆哮从会议室隐隐传出："...这是商业间谍行为！"

程默趁乱溜进空无一人的机房。第三排机柜后面，他果然摸到个暗格——需要指纹解锁。

【用王总手机】系统提示，【视频里他碰过这里】

暗格无声滑开，里面是个锈迹斑斑的保险箱。程默输入张毅工号后四位，箱门弹开的瞬间，霉味扑面而来。

一叠发黄的图纸，三枚U盘，还有...把带着褐色痕迹的螺丝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