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陈嘉宁突然被拽进一个宽阔的怀抱里,天旋地转之间,她和孟淮祯调换了站位。
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蓦地撞上了孟淮祯的肩膀。
陈嘉宁来不及看那是什么,就听得孟淮祯闷哼一声,后脑勺被孟淮祯的手掌按住,埋进他的胸膛里。
“没事的,别怕。”孟淮祯说。
陈嘉宁连忙从孟淮祯的怀里抬起头,见他额头已经冒出了细密的冷汗,脸色煞白,“孟淮祯!”
孟淮祯安抚地朝她笑了一下,随即转换语气,厉声说:“按住他!”
身后的保安立即冲上去将准备溜走的行凶的人一把捉住,直接从绿化带后面拖了出来。
孟淮祯强撑着转过头,凌厉的眼神落在被保安制服的人身上,缓缓吐出两个字:“汪宇。”
陈嘉宁从孟淮祯身后露出半个身位,震惊地看向汪宇,“你……”
汪宇狼狈地抬起头,脸上胡子拉碴,衣服在地上滚了一圈,不复笔挺整洁,和之前那副职场精英的模样大相径庭。
他恶狠狠地盯着孟淮祯看,蓦地大笑一声,“孟总,你对我赶尽杀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一天,啊?”
孟淮祯神色不变,“你自己咎由自取,与我何干?”
汪宇脸色扭曲,“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失去工作?还有你,陈嘉宁,你个小贱人,攀上段西楼还不够,脚踏两条船勾搭孟淮祯,是不是真觉得自己国色天香,沉鱼落雁啊?!”
“早知道,在老子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应该——”
汪宇还没说完,孟淮祯已经快步走过去,大手卡上汪宇的下巴,咔哒一下流畅地卸掉。
“既然不懂得怎么说话,那就别说了。”孟淮祯抽出手帕一点一点地擦着手指,居高临下地俯视汪宇,冷酷得如同准备行刑的刽子手。
汪宇疼得龇牙咧嘴,眼泪糊了满脸。
“田秘书,带走。”
孟淮祯一声令下,田秘书迅速行动,把地上那个砸了孟淮祯的黑色机器和汪宇都带走。
陈嘉宁连忙上前掺住孟淮祯,眼泪不自觉地糊了满脸。
“孟、孟总,你没事吧,我、我带你去医院。”陈嘉宁慌乱地看着孟淮祯,话都磕磕巴巴说不完整。
孟淮祯上一秒强得能打三个壮汉,下一秒就脆弱得风一吹就倒,半倚在陈嘉宁身上,露出一个虚弱的笑,“麻烦了。”
陈嘉宁连忙叫车把孟淮祯送到最近的医院,挂了急诊。
来看诊的是一个戴口罩穿白大褂的年轻医生,只露出一双如同一汪春水般波光粼粼的眼睛。
很美。
这是陈嘉宁和他对视的第一眼,心里头涌上的感觉。
她的视线下移,看到了医生挂的胸牌。
急诊科,贺南星,住院医师。
贺南星朝她微微颔首,走到病床前问道:“这位病人怎么了?”
陈嘉宁恍然回神,连忙说:“他应该是被摄像机砸到后背了,不知道会不会伤到脊柱,麻烦医生您看看。”
贺南星点点头,“这位小姐,您先回避一下吧,我给这位病人做个检查。”
陈嘉宁向来是个乖学生,听话地退出病房在走廊等。
她低着头靠在墙上,脚跟踢踢踏踏,思绪乱飞。
孟淮祯为了她无端受伤,汪宇丢那个机器就是朝着她的脑袋来的,如果不是孟淮祯及时拉住了她,现在躺在床上半身不遂的可能就是她了。
她真是没用啊。
连带着身边的人都跟着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