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兴罢手,敛去掌下暗藏杀机。狷狂而去,转身只留血海江湖。
“呜……”
腥血上涌,喉咙一阵腥甜翻涌,洞名伐策·风沙一白却强行压抑若无其事。
“你怎样了吗?可需要歇息一阵再图后计?”
“不必!走,离开吧!”
“嗯。那咱现在该往何处而去呢?”
“你说吧,洞心者随行即可。”
“嗯,也可,那便先劳烦好友,与楚某一同前往祭拜一位百岁有余自称‘老匹夫’,肝胆疏狂,可爱有趣,却为救楚某及众人而毅然无悔选择牺牲自己的江湖老者吧。”
“好,便咱们便一同前往拜祭吧。”
“嗯,楚某在此,多……谢了!”
“呵,无事!左右无事,管些闲事,倒也无妨。如此小事,不值一提。于洞心者而言,再有天大之事,亦不过举手之劳罢了。不必言谢,更无须客套呀!”
“哈哈,好友快意,倒是楚某俗气拘束,让好友见笑了。”
“哈哈哈,哪里呢?洞心者很乐意呀!但凡姑娘之事,洞心者必全力以赴。江湖有酒,但求一醉。至于其他细枝末节俗尘挂碍,又何须深究何须在意呢!”
“哈哈,说的是呀!楚某受教了。”
“岂敢!岂敢!洞心无论,洞见非真。洞彻无心,洞箫无情。”
……
老匹夫坟前。
凄风萧瑟吹拂,惟见墓碑一座,断刃刀锋两截,青竹酒壶一只,碑上寥寥残迹,触目悲情难诉,匹夫怒恨难消,血犹未尽,仍在滴血,恨犹未雪,仍在呜咽!
“少年只须有梦,匹夫亦能称雄。铁马金戈血泪,霸业皇图成空。雄剑挂壁而去。龙鸣不绝于行。神鹰不顾鸱鸢,为谁一击九天。刀下百年一梦,载酒万古长空。”
楚千画与洞名伐策·风沙一白一同来到老匹夫墓碑前,随手取来三樽江湖老酒与老匹夫相对共饮,“这江湖老酒想必是老人家你最爱喝点酒吧,楚某承蒙你豁命相救之恩情,感激在心,无以为报,便以此酒与君共饮,待他日,为你报仇归来,楚某再与君共醉!”
说罢,楚千画便举起酒樽放怀悲情仰头大笑酹酒痛饮。
洞名伐策·风沙一白见此情景,不由黯然,亦酹酒而饮,叹息不已,“唉!都怪吾没能及时赶到连累了众人,以后若要为老人家及众义士报仇雪恨,也算上吾洞心者一份!”
楚千画却冷冷一笑,缓缓道:“不必了,她注定是楚某今生宿敌,沧海一粟,恒河沙数,苍生之怒,众生之仇,既是命中注定早有定数,楚某自当慷慨笑纳全力以赴!”
说着,楚千画却再也难以强撑保持清醒,颓然晕厥倒下,洞名伐策·风沙一白紧忙赶上将楚千画扶在怀中,“别说话了,一切等吾将你彻底治愈以后再说吧。倘若无法真正痊愈恢复,一切的豪言壮语雄心壮志都只是空话。”
风沙过后,洞名伐策·风沙一白抱着楚千画渐渐远去,徒留一身白衣若雪隐隐约约渐远渐逝,似乎在他脚下所踏出的每个脚印每一个步伐,都让人不由感觉到一种仿佛早已深入骨髓深处的寂寞与孤独。
……
江湖老酒,酒家之外。
阔别许久,故人重逢,却非把酒言欢叙旧前缘,而却是恩仇难断分外眼红!
狂沙寥寥而落,风声簌簌斟酌,点点樽中浊酒,幕幕愁绪断肠,不是长亭送别相思泪,却是阳关烹茶风煎雪,更是正邪对峙势不两立,更是怒火难平干戈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