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姜清芷便唤来小桃:
“小桃,收拾一下,咱们先去医馆,再去学堂看看维修进度。”
小桃利落应下,不一会儿,两人便出了门。
到了医馆,只见馆内已没了往日的嘈杂。大部分学生都已陆续回家休养,只有少数伤势较重的还躺在床上。
姜清芷在馆内轻轻踱步,查看了几位学生的情况后,微微点头。
随后,两人来到学堂。此时,工匠们正忙碌着做最后的修缮工作。
周大柱远远瞧见姜清芷,赶忙小跑过来:
“小姐!您来了。”
姜清芷环顾四周,问道:
“学堂维修得怎么样了?”
周大柱满脸认真:
“小姐,这次维修用料都是上乘的,我们一直盯着,绝不敢有半点马虎。”
“那就好。”
姜清芷微微颔首,接着说道,
“等所有学生都康复回来后,设个考试吧。分文考和武考。”
周大柱微微一怔,但很快应道:
“小姐既然有此安排,照做便是。只是,这考试具体要考哪些内容,还请小姐明示。”
姜清芷目光坚定,缓缓说道:
“文考就考经史子集、诗词策论;武考嘛,考骑马射箭、拳脚功夫。通过考试,咱们能选拔出有真才实学的孩子,日后也好重点培养。”
周大柱连连点头:
“小姐考虑得周全,我这就记下来,等学生们都回来,便着手准备。”
姜清芷扫视空荡荡的廊下,见零星几个养伤的学生歪在竹榻上,突然想起什么:
“对了,顾逸尘呢?”
周大柱抹了把额角的汗,躬身回道:
“夫子正在前院讲学,这会儿该教到《孙子兵法》了。”
“等他下课,叫他来见我,我在这儿等着。”
姜清芷指尖叩着斑驳的廊柱,望着远处传来读书声的方向,
“还有,现在谁在教武课?”
“是赵猛教头,带着孩子们练骑射呢。”
周大柱下意识挺直腰板,
“小姐可是要调整课程?”
“文考武考都得统一章程。”
姜清芷转身看向正在修缮的演武场,新铺的青石板泛着冷光,
“无论男女,骑马射箭、拳脚器械都按同一套标准考。让顾夫子和赵教头商议细则,三日后呈给我。”
“是!”
周大柱领命要走,又被她唤住。
“对了,重伤的学生单独列个名册。”
姜清芷摸出袖中碎银,塞到他手里,
“去医馆多备些金疮药,就说是学堂采买。”
日头正中,远处传来下课的铜锣声,她望着廊下摇曳的灯笼,低声呢喃,
“该让这潭死水,翻起些浪了。”
不多时,廊下传来青石板上沉稳的脚步声。
顾逸尘一袭月白长衫穿过竹影,腰间系着的青铜铃铛未响分毫,唯有袖摆处几缕墨色云纹随步伐轻颤。
他在阶前顿住身形,广袖一甩行了长揖:
“姜小姐。”
“顾夫子快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