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画皮

【新眼观世】

五更梆子敲过三响，萧景琰的新生左眼在黑暗中泛着幽蓝微光。太医署廊下的灯笼明明灭灭，在他特殊的视野里，每个经过的官员身后都拖着一条半透明的"生命线"——而其中三人的线，竟诡异地连接向皇陵方向。

"萧大人安好。"刑部侍郎赵垣拱手作揖，脖颈处的皮肤在蓝光照射下显出细微拼接痕迹，"听闻您痊愈了？"

萧景琰的指尖轻轻摩挲袖中螭纹玉，玉面传来的寒意让他看清真相：赵垣喉咙深处藏着团蠕动黑影，每当说话时就有冰晶从嘴角渗出。这根本不是活人，而是谢临淮制造的傀儡。

"托赵大人的福。"萧景琰故意让螭纹玉滑出袖口，当玉石擦过对方官服时，赵垣的耳后突然裂开一道细缝，露出下面青灰色的冰晶肌理。

【傀儡惊变】

寅时三刻的朝会上，萧景琰的新眼捕捉到更骇人的景象。永昌帝龙袍下伸出的"生命线"并非连接心脏，而是直接没入地砖——那条线上每隔三寸就缀着个微型冰雕，全是不同年龄段的谢临渊样貌。

"北疆急报！"兵部尚书呈上染血的塘报，他的手指在接触文书时突然延长半寸，指甲变成冰锥状，"突厥可汗亲率......"

萧景琰突然拔刀。绣春刀斩断塘报的瞬间，文书爆出十二根金针，针尖全部指向龙椅。永昌帝的瞳孔骤然收缩成竖线，龙袍下伸出冰晶触须将金针尽数吞噬。

"萧爱卿护驾有功。"皇帝的声音突然变成双重音调，"赏......"

赏字未落，萧景琰的新眼突然剧痛。他看到满朝文武的面皮同时脱落，露出下面由冰晶与尸块拼凑的真容——而这一切，只有他一人能见。

【皮囊之下】

退朝后，萧景琰跟踪赵垣来到废弃的浣衣局。井口垂下的不是麻绳，而是无数纠缠的"生命线"。当赵垣顺着线爬下深井时，萧景琰的新眼透过井壁，看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

井底是个巨大的冰窖，数百具半成品傀儡悬吊在冰锥上。每具躯体的胸口都嵌着螭纹玉碎片，正随着某种韵律脉动。最中央的冰台上，谢临淮的"尸体"正在被拆解重组——他的左半身是青年模样，右半身却布满老年斑，而拼接处流淌着与谢临渊相同的结晶血。

"还差最后三具......"赵垣的声音突然变成女声，她撕下脸皮露出沈知白胞妹沈明月的面容，"哥哥的配方果然没错。"

萧景琰的螭纹玉突然发烫，玉中传来谢临渊急促的警告："阿琰快走！那是——"

井水突然结冰，将他双腿冻在原地。

【冰窖杀机】

冰锥从四面八方射来时，萧景琰的新眼自动捕捉到每条轨迹。绣春刀在暗室中划出蓝色光弧，斩落的冰晶碎片却在空中重组为锁链。当第七根锁链穿透他左肩时，沈明月突然发出尖啸——萧景琰的血竟然在腐蚀冰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