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断簪

【右眼抉择】

萧景琰站在太医署铜镜前，手中的银簪尖端抵在右眼睑下方。冰晶眼已经雾化到看不清镜中倒影，但他知道必须赶在完全失明前做完这件事。簪尖刺破皮肤的瞬间，一缕金线般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下——那不是血，而是时间蛊的分泌物。

"大人！"副将撞开门时，银簪已没入半寸，"朝堂那边......"

萧景琰猛地拔出银簪，带出的金液在空中凝结成细小符文。那些符号组成一个倒计时：还剩二十七个时辰。

"备马。"他将染金的银簪掷于案上，"去第七烽燧台。"

【血诏逼宫】

皇极殿前，三百名玄甲卫将谢临渊的冰牢团团围住。永昌帝的龙辇停在阶下，宦官正宣读最新诏书：

"......罪臣谢临渊身为巫祝容器，着即刻押赴焚妖台......"

诏书念到一半，突然自燃起来。火焰中浮现出谢临淮的面容，张口吐出十二根金针，将宣读诏书的宦官钉死在龙辇上。群臣大乱中，谢临渊的冰牢发出龟裂声，那些结晶化的血痕正在地面组成北斗七星的图案。

王蔺尖叫着后退："他要引动星力！快砍断他的——"

一道刀光闪过，王蔺的头颅飞上半空。萧景琰的绣春刀滴着金液，右眼缠着渗血的纱布。玄甲卫的包围圈下意识后退三步——他们认出了那纱布是御赐的龙纹绸，浸血后显现出先帝密诏的文字。

【盲眼证言】

"三司会审未决，谁敢用私刑？"萧景琰的声音不大，却让全场寂静。他解开眼纱，露出血肉模糊的右眼——瞳孔已被他自己剜去，空荡的眼窝里悬浮着一颗冰晶。

这颗冰晶折射出的光影在空气中组成画面：十二岁的萧景琰被铁链锁在祭坛上，谢临淮正将螭纹玉按在他心口。而角落里，小谢临渊拼命挣扎着想要冲过来，却被韩昭死死按住。

"这才是真相。"萧景琰转向永昌帝的龙辇，"陛下要不要看看，您体内流的是谁的血？"

龙辇的帘幕突然无风自动，露出里面干枯如僵尸的"永昌帝"——这根本是个披着人皮的傀儡，胸口嵌着与楚明昭相同的冰晶心瓣。

【焚妖异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