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血鉴

【冰瞳溯往】

太医署地宫的青铜门在面前缓缓开启时，谢临渊右手的结晶已经蔓延到腕骨。萧景琰新生冰晶眼的视野里，那些半透明的脉络正如同活物般在谢临渊皮肤下游走，每延伸一寸就吞噬一分血色。

"别看。"谢临渊用袖口遮住结晶化的手掌，却遮不住萧景琰眼中映出的真相——他的发梢末端也开始泛起霜色。昨夜太极殿崩塌后，新生的冰晶眼让萧景琰能看到常人看不见的东西，比如现在地宫石壁上流动的暗红色纹路。

"是血咒。"萧景琰的指尖虚抚过那些纹路，冰晶眼突然刺痛，"谢临淮用沈知白的血画的......"

话音戛然而止。冰晶眼的视野里，那些纹路突然重组，浮现出三年前的一幕：沈知白被铁链锁在寒玉床上，谢临淮手持金针在他心口刻符。最骇人的是，沈知白当时是清醒的，他甚至微笑着对虚空说了句话。

萧景琰猛地抓住谢临渊的手："沈知白知道我们会来！"

【时之轮现】

地宫第三层的机关被匕首上残留的韩昭血渍触发。当整面墙的砖石移开时，谢临渊的结晶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墙后悬浮着一个青铜轮盘，轮轴由十二根冰针组成，每根针上都刻着"子丑寅卯"等地支文字。

"时之轮......"谢临渊锁骨下的螭纹突然发烫，"沈知白在太医院日志里提过......"

萧景琰的冰晶眼突然流下一行血泪。在特殊视野里，那轮盘中央蜷缩着一个透明人影，依稀是少年沈知白的模样。当他下意识伸手触碰时，轮盘突然疯狂旋转，十二根冰针射出刺目光芒。

谢临渊扑倒萧景琰的瞬间，一根"午"字针擦着他脖颈飞过，划出的血线竟悬浮在空中不落。更可怕的是，那些血珠里映出的不是现在的场景，而是三日后皇城飘雪的景象。

"它能预知未来......"萧景琰的嗓音沙哑得可怕，"沈知白把自己炼成了轮盘的一部分......"

【骨铃传讯】

轮盘停止转动时，地上多了一行由血珠组成的字：【北疆冰塔底，有你要的答案】。谢临渊正要细看，那些血珠突然飞向他的结晶手，每融入一颗就有一片结晶转为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