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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抬头不见低头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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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是在中午,大部分学生在教室做题,宿舍楼冷清,几乎没什么人,不然秦然这一声,绝对要被一整栋楼的人听见。

“……”那人放下手机,思考如何开口。

秦然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操,魏之铭,你还敢回来!你怎么好意思的!”

那个叫魏之铭的像是终于想好了措辞:“我高二回国读了,没提前和你说,抱歉。”

秦然气得肺都要炸了:“你还有脸说提前,你初三考完就出国这件事我还没找我算账!”

“那件事,我可以解释。”

“解释个屁,你连我电话也没接过,就是故意要跑路!”

魏之铭重新拿起手机,郑重其事道:“我没有故意跑路,没接你电话是因为我换手机了,原先那部坏了。”

秦然觉得魏之铭就是脑残,站着吵架累得慌,干脆坐在他对面对峙:“你能不能想点好的理由搪塞我?就算换手机,你连我电话号码都不记得吗?也不会给我回拨一个?”

魏之铭的眼底闪过一阵局促:“我试过。”

秦然双手撑着大腿:“你试你个头试,我从来没接到你的电话……”

“我给你的号码设置了亲情号,你原本那串长的,我忘记了。”

“……”

这回轮到秦然沉默了。

操,真的有毛病,谁有病给自己设置亲情号,还忘记自己的密码?

“初中给你打电话,我摁1就拨过去了。”魏之铭捏着手机,冷脸看他。

秦然os:你还敢冷脸看我?不想活了?

“所以呢?你想走走想留留,在你心里谁也不重要,我作为你的初中最好的朋友也不重要是吧?”

“……抱歉。”魏之铭的眼底有一丝落寞。

秦然骂得心里畅快很多,但抬头一看魏之铭的脸,就忍不住来气。

魏之铭突然起身,走到秦然跟前。

秦然“你干嘛?”

魏之铭在手机上打开了什么页面,举到秦然面前:“加好友。”

“你有病吧?我加你好友干嘛?”

“补回来,初中没加上的□□。”

“补个毛,我一想到你初中那个傻逼小灵通我就受不了。”

魏之铭摇了摇手中最新款的手机:“我现在换了,之前那个只是用来和你打电话的。”

秦然推开面前的砖:“不加就是不加,我不想和你扯。”

“可我想补回来。”

魏之铭这句话说得很轻,似是向他示弱。

秦然见他这副低人一等的姿态,又联想到魏之铭初中早期不理睬人的模样,被惹得生不起气:“……真的有病。”

“嗯,我有病。”

“我不加。”秦然仍旧坚守底线。

“……”魏之的嘴角向下挪动了一个像素点。

秦然看出来他很不高兴且失望了,但他也有他的原则,秦然活这么大以来,最讨厌的就是背叛他的人。

即使当过三年的好朋友也不能越过这层底线,更何况面前的魏之铭,和自己一样,都高二了,中间这么久没联系,还算什么朋友。

从今以后只当表面舍友。

“别挡着我,我要去上自习。”

秦然推开魏之铭,推的时候略微费劲,当他站起身才发现,魏之铭要高出他半个头。

魏之铭没有言语,站在原地。

秦然头也不回地带上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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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英语课,秦然思绪万千。

17岁的魏之铭,变化太大了,他好像长开了,五官生得清晰又周正,脸不再圆润,衬得他帅气又俊朗。

魏之铭看起来瘦瘦高高的,其实个头又高肩也宽,秦然想起中午碰过魏之铭的手臂,结实的肌肉,自然不像是刻意练出来的,看着要比自己的手臂壮了小半圈。

“这傻逼……怎么变化这么大。”

初中的魏之铭是初一途中转来的,个头比自己矮些,老师调整座位后,魏之铭坐在了秦然的前座。

秦然从未想过,本就一成不变的生活,竟会被魏之铭逐渐改变。

思绪越飘越远,老马布置完晚自习的小测,顺便将习题册批改后分发下去。

前座传过书,秦然愣着接过,回过神,把李诚葛的那本传给了他,自己提起笔,一声不吭地写作业。

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让情绪左右自己的学习,秦然如此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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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李诚葛结伴吃过晚饭,几乎一刻不停地回了1班上晚自习。

今天是英语小测,知识点包含上学期的一些疑难杂症,混杂了一半今天新学的知识点,秦然擅长英语,完成速度很快,别人仍旧正在奋笔疾书,而他早早的交了卷,翻出了数理化开始做。

刚过完暑假,大部分学生还没适应更快的做题速度,秦然却已经完全适应了,开学考的成绩虽已成定局,但他看起来要比考前更放松。

除了几道附加物理题,秦然原本舒展的眉头,渐渐皱紧。

不会做。

秦然用了好几种解题思路代入,结果算出的答案都不尽相同。

他刚要拿题目去请教老师,晚自习的铃声率先打响,人群躁动,秦然犹豫片刻,坐回了原位。

李诚葛瞄了眼题:“这题不是硬性要求,好像是新内容,我刚刚算半天也没算出来。”

“想着问老师来着。”秦然收拾好书,把今天各科的笔记揣在怀里,“不太凑巧,铃声比我快。”

“没事,反正明天肯定会讲,上课再听吧。”

劳累的一整日,两人都没有打趣的力气,跟彼此说了句“明天见”,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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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然停下宿舍门前,门关着,里面一阵阵说话声传出。

“……今天……三人……这样住……变动……”

断断续续的词语拼在一起,秦然竖起耳朵,试图听得更清晰些。

“好的,谢谢叔叔。”两个声音交叠。

还没等秦然反应过来,门率先从里面打开了。

“呦!吓我一跳,同学你站门口咋不进来?”宿管大爷面色一惊,下意识捂住心口,反复顺了顺。

“呃……不好意思啊叔叔,我刚打算进来。”秦然不知如何应对,只好卖乖。

“那行,你先进去吧,刚刚我说的事情你们再和这个同学讲一声。”宿管大爷吩咐完便带上门走了。

门口床位的同学笑着答:“好嘞好嘞。”

宿舍重新回归宁静。

秦然简单安置好学习用具,准备洗漱。

门口床位的同学突然搭话:“那个,你好啊新同学。”

秦然点头:“你好,我是1班的秦然。”

“嗷嗷我知道,你不是团支部书记吗,经常看见你在主席台发言。”那人大大咧咧地笑,“我是杨烁,3班的。”

这番自我介绍后,窗边低头的身躯悄然动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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