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团蹲在电线杆上，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今天是中元节，人类忙着摆祭品烧纸钱的样子，让它想起自己生前抢食的场景。不过现在它可是只优雅的鬼猫，才不屑于和那些饿死鬼抢供品。

苏晓的摊位前支起了一个古怪的装置——她那个宝贝机械臂被套上了老李头生前的旧衣服，手里还捧着个未完成的灯笼。墨团眯起眼睛，这场景活像给机器人办丧事。

"爸，这是你教我的第九十九个灯笼。"苏晓对着机械臂轻声说，手指在平板电脑上点了几下，"今天我想让它自己完成。"

机械臂发出嗡嗡的启动声，周围的街坊邻居都好奇地围了过来。墨团看到张大妈手里的瓜子都忘了嗑，李大爷的老花镜滑到了鼻尖上。

"这丫头疯了吧？让铁疙瘩做灯笼？"

"听说她爹生前是灯笼李..."

"造孽哟，好好的闺女魔怔了..."

墨团翻了个白眼。这些人类懂什么？它轻盈地跳到变压器上，准备给这场表演加点特效。

机械臂开始动作了，但和往常不同，它的每个关节都发出奇怪的咔咔声，像是老人活动筋骨时的响声。竹条在金属手指间翻飞，渐渐成型的不再是标准的几何结构，而是一条跃动的鲤鱼——老李头的招牌作品。

"这不可能..."苏晓手里的平板啪嗒掉在地上，"我没输入过这个模型..."

就在这时，整条街的灯光突然熄灭，只有机械臂手中的灯笼亮了起来。昏黄的光在墙上投下一个佝偻的身影，那姿态，那轮廓，活脱脱就是老李头弯着腰做灯笼的样子。

张大妈手里的瓜子撒了一地："老、老李头显灵了！"

墨团得意地在变压器上打了个滚，不小心碰歪了某个接头。下一秒，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所有电子设备同时播放起老李头生前最爱唱的《茉莉花》，跑调跑得能气活音乐老师。

机械臂突然转向苏晓，用竹条在她手心轻轻点了三下。苏晓的眼泪唰地就下来了——这是小时候她和父亲约定的暗号，代表"回家吃饭"。

"爸...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