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李屿淮突然出声叫住了谢晗。
“李校事,你还有何事?”谢晗头也不回道。
“公函上写了什么?”李屿淮询问。
“你自己不会看吗。”
“我眼睛伤到了,看不清字。还请幸苦小旗官大人念给我听听。”
谢晗微微蹙眉,一时拿不住李屿淮说的是不是实话。但若是公函传达不到位,最后还得谢晗背锅。
思及此,谢晗只得走向了李屿淮,坐在他对面的凳子上。
李屿淮还在桌前坐着,一动不动,目光满含侵略性地盯着谢晗,这让谢晗有一种错觉——他像是一只毫无所觉的羔羊,一脚踏入了野兽的境地。
“如此,能看得清吗。”谢晗微微俯身,双手将公函举到李屿淮面前。
这个姿势,他离李屿淮已经很近很近了,他们能感受到彼此之间的气息,男人半垂着眸,一眼就望入了谢晗紧束着的蜂腰。
“不行。”李屿淮慢慢地说:“还是请小旗官大人念给我听吧。”
谢晗微微蹙眉,“你还真是狗脑子?”
李屿淮但笑不语。
谢晗只得又靠近了一些,启唇去念卷轴上的字。
“今西且弥国,陈亲王驾临……”
男人盯着谢晗薄而淡的唇珠,目光放肆又直接,那侵略性地目光像是有温度的火浪舔舐过谢晗肌肤,念了两句之后,谢晗终于受不了了,他想撤退。然而,太迟了,实在是太迟了。
猎物已经落入狩猎者的网,狩猎者又怎会让他轻易逃脱?谢晗刚一动,李屿淮就换了副脸孔。
刚刚还虚弱受伤的男人,此刻眼底涌动地兴奋的暗光,他伸长脖子,悄无声息地凑到谢晗脸侧,几乎要贴到谢晗脸上。
谢晗将脸往里缩回一点,骂道:“李屿淮!你有事说事,别他妈的靠这么近,烦死了!”
“你烦什么?我不过想近距离听听公函上写的什么,又不是扒了你的裤.子干坏事。”
“艹你大爷的!”谢晗蓦地站起身,把公函往桌面一砸,骂道:“老子不念了,你高兴就自己找人念!”
“那我只好找孟千户来念了。”这是要去磋磨孟叶的意思了,想起孟叶要他忍耐的那些话,谢晗呼了一口气,认命地再次坐回椅子上,重新拿起公函。
“今西且弥……”为了躲开李屿淮近在咫尺的亲密触碰,他微微偏着头,那略微屈辱又隐忍的表情被李屿淮尽收眼底,使得男人愈发热血澎胀。
可惜只能看看,不能触碰。
李屿淮只好换了个坐姿,慵懒地靠在那把柔软的椅子上,脊背轻轻陷进椅子背的凹陷处,双腿自然地舒展着,双臂放松地搭在扶手上,好像完全沉浸在谢晗的嗓音中。
谢晗霹雳巴拉地念起,也不管李屿淮听不听得清楚。
念完后,谢晗将公函随意放在桌子上,“念完了,告辞。”
“我只听出谢旗长确实心烦,国王的意思是一点没听见。”
“你想怎样?”这狗贼要是敢叫他再念一遍,他就把公函砸在他脸上——谢晗打定主意。
“我在想……谢旗长每次见我都好不耐烦,我得像个办法让谢旗长不那么心烦。”
谢晗被他勾起兴趣,问:“你有这么好心?你能有什么办法?”除非你把你自己噶了,谢晗心想。
“的确有。”李屿淮突然往后靠得更深,含笑地盯着谢晗,目光直白又放.荡,像是已经在脑海里将谢晗意/淫了千百回。
“长六寸,在我双腿之间。”
谢晗假装听不懂,天真地往桌面一靠,拉近和李屿淮的距离,实际手抚上砚台,准备给他脑门来一下,“那是什么玩意儿?”
“我叫他‘金璧将军’。”
谢晗哈哈大笑,“还是个将军?他打得过谁?”
“它可以……在这里……穿透你,进入你的月季花……”李屿淮声音中带着蛊惑,眼中的欲.望毫不掩饰。
“园”字还未出口,谢晗右手已扬起,全力向他扔出了砚台。
男人微微侧头,灵敏地躲过了这一击。
只听砚台砰的一声砸在地面上,碎成几片。
“真小气,伤也给你嘲笑了,公函也恭敬领受了,调下情都不行……”
李屿淮还想说些什么,谢晗已先道:“我劝你不要得寸进尺。再敢乱说话,我保证你断子绝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