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阳你跟我来办公室!”杨老师一脸怒气走进办公室,说完话转身就走。
观飞絮捅捅宋朝阳后背:“你干什么了?”
宋朝阳刚听到自己名字时浑身一机灵,不过很快就冷静下来,他等着,然而等了半天却没了,杨老师转身就走。
怎么没其他人了吗?
他心里纳闷。听到观飞絮的话,他疑惑:“你寒假作业写了吗?”
观飞絮噘着嘴,鼻子和嘴之间夹了一根笔,胳膊拄着脸,心不在焉道:“写了啊。”
“什么?你写了?你为什么要写?!”宋朝阳瞪大眼,一脸不可思议。
此时全班正早自习,所有人安静在位置上忙自己的事,骤然响起他的声音,同学们不禁全看向他。
班长坐在讲台上管纪律:“不许说话!”
宋朝阳意识到闭上嘴,盯着观飞絮。
观飞絮跟看傻子似的看他:“作业为什么不写?”
“你上回不是没写吗?”
“那是上回啊。”
宋朝阳不信邪问解千意:“你写了吗?”
观飞絮替他回答:“我们都写了。”他好笑地瞅着他,“你不会没写吧。”
宋朝阳一脸沉痛地点头,完了完了,他们怎么写作业了呢?这下就剩自己孤军奋战了。
观飞絮安慰般拍拍他:“没事的兄弟,祝你好运。”
他带着一脸悲壮出门了。
不过二十分钟,他惨白着脸回来,目光呆滞,从后门像个鬼魂似的游荡回座位,然后“咣当”一声趴在桌子上。
“你怎么了?”观飞絮站起来,弯腰越过课桌往前伸手拍他。
“呜——”
观飞絮赶紧缩回手,怎么还哭了,他可没干啥。
“你看见了,不是我惹哭的。”他跟解千意摊手。
解千意看宋朝阳趴在桌上一耸一耸的肩膀,点点头:“他碰瓷的。”
闻言,宋朝阳耸得更厉害了。
直到下课铃声响起,他都没停下,大鼻涕震天响,本来上英语课听迷糊,他那揩鼻涕的声音跟闹铃似的,观飞絮一想入睡宋朝阳就响,闹到最后瞌睡虫全飞了。
“你到底怎么了?”观飞絮强行将他从胳膊里翻出来,“是男人就说话啊。”一天天就知道哭,哭得他脑仁疼。
宋朝阳从他手里挣脱开,无意间看到他眼里的不耐烦,呆了一下,然后哭的更厉害了.
“我有那么吓人吗?”他皱眉,以眼神询问解千意。
解千意摇摇头。
半晌,宋朝阳脸埋在胳膊里嗡嗡道:“杨老师要找我妈来了,呜。”临出门前他还信誓旦旦说作业什么都写完了,要是这事被他妈知道不得扒他的皮。
原来,他没写寒假作业,进办公室跟老师声情并茂地描述了作业是如何被狗吃了之后,就被教训了一顿,顺便叫家长面谈。
听完,观飞絮:“……”唉,他都不想说。
算了吧,没救了。
他默默拍拍他肩膀:“你继续哭吧,能好受点。”
这时,解千意将一张纸推到他面前,上面是素描画。
画的是一个男孩,他留着狼尾发,用右手拄着脸,下巴上一颗小痣,眼睛半闭着,看起来像是要睡着了。一幅小像,仅用简单的黑白线条勾勒,但足以感受到作画人对细节和神态的把控,寥寥几笔将人画的惟妙惟肖。
“画的是我?”观飞絮眼睛亮了,这不比上回画得好看?
“像吗?”
“像。”就算他一点都不懂,但是好是坏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可是我感觉一点都不像。”解千意趴在桌子上,侧过头,眼睛睁圆了从下往上看着他。
该说不说,他这个弟弟这么看真的很乖。
“我觉得挺像啊,”观飞絮将画放在脸边,让他对比着看,“是不是很像?”
解千意仍是摇头。
观飞絮由此推测,一定是他对自己的要求太高了,才觉得不像。
……
许文和给观飞絮买了一辆自行车,他现在念了初中可以和解千意结伴一起去上学。
上了初中,不幸的是两人不在一个班。
初一时,解朔拿着解千意的月考成绩单大发雷霆。
“解千意你看看这成绩,你究竟有没有认真学?”解朔手里攥着几张试卷,上面的数字刚刚六十出头。他像个发疯的病人,在客厅里来回走,走了好几个来回,他忽然把卷子扔到茶几上,用手抹了把脸,深呼口气,“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你考这么点分是想干什么?嗯?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卷纸乍然落到面前,扇起一阵风,解千意额前刘海动了动,他抱着兔子玩偶坐在沙发上,缓慢眨了眨眼,没说话。
“你给我说话!”解朔眼中满是红血丝,一脸憔悴,他冲过来扬手夺过兔子玩偶扔了出去。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最近愈发暴躁,像个炮仗一点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