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歇语丝毫不在意他的情绪,捏着果脯继续往嘴里送,毕竟看小说时她还蛮喜欢这种剧情桥段。
她坐在溱洧旁边,等着溱洧会对此作出什么反应。
溱洧只是让何以年进屋站在自己身后,并没有说其他多余的话。
边歇语偷偷瞄着全身被雨淋湿的何以年,露出了一点点幸灾乐祸的微笑,然后想伸手去拈一颗放在远处餐盘的乌梅干尝尝。
这里的果干都很新鲜,常起来甘甜爽口,完全尝不出长时间风干的尘土气息。
“好吃吗?”
边歇语把乌梅干塞进了嘴里:“好吃,还没有核,如果可以学到制作方法,拿到酒楼里去卖一定可以赚不少钱。”
不对,这里算上何以年一共也才四个人,溱洧在和那个爆火龙老头聊天,何以年说话只为了讨溱洧欢心,而她嚼着嘴里的乌梅干,在吃东西。
不过,阴雨天最适合睡觉,听着窗外的雨声和周围的声音难免会犯困,她可能是在做梦……
这样想着的边歇语抬起头望向声音的来处,然后看到了明显脸色不太好的贺言远。
“玩儿好了吗?”贺言远盯着她看。
正在交谈的两人终于注意到了此刻的现状,屋子里突然变得安静起来。
最先打破寂静的还是那个老头,他皱着眉:“难不成今儿是什么黄道吉日吗?怎得你们几个都来我这儿凑堆儿了。”
贺言远完全没有想回答的意思,只是悠闲地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桌旁收拾没吃完的果脯,然后把果脯端回了膳房。
然后出来向两位病人宣告道:“我猜你们两位今天已经吃了太多平日里应该忌口的吃食,所以,今天的放纵到此为止。”
“这儿明明是我的地盘,怎么你小子还做上主了?”
“这儿真的是你的地盘吗”,贺言远掏出了一张借条,“您莫非是想说,您打算在近日把您欠我的所有钱都还上吗?”
边歇语坐在一旁,眯着眼睛看借条上的数字:嚯,欠得还不少,差不多一百万银两,够她在风华酒楼工作好几个月的。
这下所有人都安静了。
边歇语摸了摸腰间的那把青色的佩剑,她看得出这把剑并非凡物,也并不喜欢欠人人情,毕竟两人非亲非故。
“我可以帮你还债,就当是付买这把剑的钱”,边歇语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但你要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欠债,还有你制作果脯的方法的经销权。”
“如何?”
突然反映过来的边歇语闭上了嘴巴,哦对,今天不是出来赚钱的。
“我考虑考虑,你明天来找我便是,我到时会给你我的答复。”
出乎边歇语意料的是,她没有被直接拒绝。
“你买了一把剑吗?”贺言远收起了借条。
“是啊”,边歇语用眼睛斜他,“难不成下次继续对着异化喊‘贺言远你快来救我’吗?”
贺言远微微一笑:“那就劳烦师妹下次保护我了。”
边歇语懒得搭理他,只是坐到溱洧旁边继续饮茶,茶在桌上凉了一段时间,温度也正好。
溱洧的事也说得差不多,她起身向老人告辞:“晚上有灯会,我带你去看,怎么样?”
“好啊!”
贺言远跟在边歇语身后,看到她沾满尘土的裙角后头疼地捏了捏眉心,然后施了一个清洁术。
何以年看到后也不甘示弱,他不仅用清洁术清洁了溱洧衣裙上的尘土,甚至还用灵力扫净了溱洧接下来要走的路。
“他有病吗?比如说不太能控制好自己的灵力之类的病。”
这才是贺言远第二次和何以年相处,贺言远没见过的还多着呢。
边歇语:“你不懂他,哪怕路边一根草叶沾到溱洧的衣裙上,他都会嫉妒。”
贺言远接受良好地点了点头,很快地盖棺定论道:“他不正常。”
“我也觉得。”
何以年右跨一步,笑眯眯地插到两人之间:“你们是在说我吗?”
在此刻,边歇语终于发现了他与贺言远风格的不同,可能是因为性格职业的不同,何以年身上总是有一股鬼气。
“我们刚刚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边歇语闭上了眼,祈求着天地各路神明,求他们让何以年失忆,忘掉刚刚他们说的所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