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嫉妒池玄烬的天资比你好,短短几周就能筑基再到金丹,假以时日必定能超过你。”
“对!我就是嫉妒,行了吗?满意了?我是第一目击人,那我有什么线索都不能说了?我就是想找出凶手有错吗?”
“可是池玄烬他什么都没有做,你是亲眼见到他杀人了吗?还是死去的师兄弟亲口告诉你杀他们的是池玄烬?你别装、也别演,别不承认,你就是心里觉得他就是凶手。”
宁秋不语,话哽在喉间。
宁黎深吸一口气,眼眶里蓄满了眼泪,整个人很颓然。
“宁秋你知道吗,我见到池玄烬的那个样子......我真的很难过。我是打心眼里把他当做兄弟,我不信他会这样做,即便他是魔修,但魔修也不一定都是残暴的。”
“我真的很挣扎,宁秋,我同样也对你很失望。你说得对,你没有错。你有你的理性,但我也有我的感性,但要是当时看到的人是我,我就不会说。”
宁黎松开了攥着宁秋的衣领,拳头再也挥不下去。
宁秋看着走远的宁黎,落寞垂首,无言而视。
.......
日光正盛,池玄烬的长睫轻颤,意识渐渐回归。
他掀开眼,碧绿的深潭波光粼粼。他感受到右肩处的沉甸,挨上一个脑袋。
池玄烬瞥头,她的手揽着他的腰迹,整个人蜷缩在他怀里。
池玄烬轻拍她的侧脸,“落落。”
他触及她的脸庞很凉,他摸着她的手腕冰凉若雪。
池玄烬抱着她的手在颤抖,他的视线忽然移到自己完好如初的肌肤,先前手臂的累累伤痕消失殆尽。
池玄烬心底生出不好的预感,他捧着乔落落的双脸,无论如何唤她都没有反应。
他探了鼻息,她没有任何生机。
池玄烬恍然彻悟,他的泪水横流,滚烫的泪滴落在她冰凉的手背上。
他泣不成声,“......你就是个傻的。”
他看着周围,远处的深潭旁立着一块石碑,上边写着天池山。
眼前的潭水便是天池,在太上剑宗的祭坛之下,潜藏着另一处地界。
一股宿命轮回的阴寒从脊背爬起,天池、枫树和上一世一样的情景......
上一世,她也是死在了天池山,同样地死在了自己的怀里。
池玄烬的眼尾殷红,“为什么......为什么还是这样......”
他的双目赤红,眉心的印记越发地鲜红。
他的视线锁定在乔落落脖颈处的勒痕,红了一圈,脖颈青青紫紫。
那是冰痕鞭的印记,她是被勒死的。
是被乔卿落杀死的。
明明他做了无数的防备措施,给她护体的金缕衣,储物戒还未送出的玄铁剑......
她还是死在了乔卿落手里。
“乔落落还算重情义,耗费修为救了你。在她苟延残喘之际,本来她是不用死的,但......谁让我发现她是魔呢。”
闻声,远处的乔卿落踏着红色的枫叶而来。
她手中持着冰痕鞭,说出的话冰冷刺骨,不带一丝情绪。
池玄烬抱着乔落落,身体在止不住地颤抖。
“为何要杀她!!!”
“是魔修就该死。”
池玄烬站起,一双红眸赤红。
无数的怨念充斥着他的身体,魔气威压层层笼罩,犹若挥不去的阴霾盖住了天光。
手心凝出焰穹剑,剑指乔卿落。
邪气横生,斜倪的眼眸尽是杀意。
乔卿落耳边听着叮叮叮直响的黑化值,直视着他盛满怒意的眼。
而在下一瞬,池玄烬腰间的玉坠闪着亮光。
于此同时,乔卿落腰间的玉坠也同样亮着温润的光。
他的眼神一怔,看向树下的乔落落,她腰间的玉坠消失。
而那消失的玉坠,忽然之间出现在了乔卿落腰侧。
“呵呵呵呵......”
池玄烬明白了一切。
他才是那个彻头彻尾的傻子,无论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
乔卿落耳边的黑化值突然停了,她看向池玄烬,只见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腰间。
腰间的玉坠本该是在乔落落身上的,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上。
乔卿落向来谨慎小心,不会将玉坠与香囊搞混。这个玉坠是池玄烬送给乔落落的,而她乔千落也犯不着去夺一魔修死去的东西。
她的心中隐隐有一不好的念头,有些东西被她忽略了。
池玄烬上前,步步紧逼,“我是该叫你师尊还是叫你乔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