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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破局解臣(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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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中立刻站直身体,俯下身,递给韩轲一个盒子,“大人,您要的衣服。”

韩轲接过衣服,走上前,霸道地抓过陈应阑的手,将衣服送到他手中,一改往日严肃的语气,温柔地说道:“拿好。”

见陈应阑有些许犹豫,韩轲一跳眉,笑道:“怎么,这是整个晏都最好的染料制成的华衣锦服,花了本官好大笔钱,叫你拿好,你就该拿好。”

存中也补充道:“就是,韩大人待你千般万般的好,这点情谊都不领,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韩轲斜眼警告了一下存中,存中立刻被吓到闭上了嘴。

“存中,不是很久以前对你说过,对待客人要有礼貌,更何况是陈大人。”韩轲接着道,“没你的事情了,你去将早饭热一热,放到厨房就好。”

存中应了一声,随后便转身离去。

陈应阑谢了谢韩轲,随后找了个空房将沾了血迹的旧衣服脱下来,换上韩轲给的新衣服。这件新衣服里夹了一层荣,暗蓝色,绸缎与布料相结合,就连盘扣都是银质的,确实比自己穿的要高档很多。

在厨房吃早饭的时候,陈应阑正吃着粥,韩轲上下打量着这身新衣服,而后发出络绎不绝的赞叹。

“果真是容貌好身骨美,这衣服自然适合你。你若喜欢,我再让衣坊多做几件便是。”

“那不一样。”陈应阑将粥一饮而尽,随后道,“不过还是谢谢韩刑官的好意了。”

韩轲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道:“忘了昨日如何说的?”

“当然记得。”

“那就好。”韩轲满意似地点点头,而后又道,“吃完饭是去猎场逛逛还是在市区逛逛?这么算来,你也好久没来晏都了吧?五年,五年没来了。”

“红桥街吧。”

“好。”

*

众多仆人联合在一起,将守卫的尸体缓缓地搬到陈府内,静等着大理寺和刑部的官员大臣们过来勘察。

“大理寺卿张锦容驾到——”小官和守卫站在府邸门前,朝骑马骋寒的一行大理寺官员一一俯身,随后走上前,推开府门,陈自寒和徐钟隐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他们了。

张锦容戴獬豸冠,佩青荷莲绶,下了马,将大衣递到小官手中,小官退下身,便用一旁的拂尘擦拭着风雨一路走来的灰尘。

“见过张寺卿。”陈自寒毕恭毕敬地问候道。

“见过陈府军,重光大人。”张锦容为人就如此大方坦荡,办案直爽快速,效率乃是北明一决,他不当大理寺卿又有何人敢于胜任?

没有在问候寒暄方面拖延多少时间,张锦容很快便进入正题。

大理寺少卿和寺丞蹲下身,正观察着守卫的尸体,张锦容便带领着录事在一旁询问着大概情况。

陈自寒便没有犹豫,和徐钟隐一起,便把他们目前已知的全权告诉了大理寺一行人。

“很明显这名守卫是和犯事者大打出手,最后不敌犯事者,被犯事者当面刨胸扒腹,我想以你们二位的智商和才干,应该是能猜到的。”张锦容绕着守卫早已冷却的尸体踱步了一圈,和大理寺少卿交谈了一会后,这才对录事说道,“下面我说的这些,你切记的。”

录事乖巧地点点头。

“少卿告诉我,守卫的尸体大概是在昨晚子时左右,被人害死的。”张锦容分析道,顺便看了一点录事有无在认真记否,“今日辰时,由这位仆人在后街发现,肩膀处有明显砍伤的痕迹,甲胄也呈破碎状,然而在致命处我们发现伤口边缘呈曲折状。”

“曲折?”徐钟隐抬起手,支着下颔,疑惑地问道,“什么曲折状?我们现在所用的无论是剑还是是刀,都是直锋较多,曲锋那得是多少年前的旧事物了,寺卿别告诉我是个老头杀的。”

陈自寒却及时拉住徐钟隐的手腕,眉头紧紧地皱起来,显得心事重重,却还是提醒道:“莫要无礼。”

张锦容也警告似地看了一眼徐钟隐,但也没说什么:“昨晚陈府中有人离开吗?”

“......”

陈自寒默默地攥紧拳头,但是天网之下,就算是那个人你再怎么爱慕,但是情感哪能比得上自己性命重要,于是便拿出藏于衣袖中的信笺,递到了张锦容的手中。

“这位是......”

“是陈府军的随身影卫,名为‘谢忱’。”徐钟隐说明着,而陈自寒只给了自己一个冷漠的眼色,那分明是令徐钟隐闭嘴,自己来说的口试,徐钟隐却心下一阵暗爽,越说越起劲。

从和陈府军第一天相遇,很快变成了“知音”,再到一起经历过一些生死同舟之事,无论真的假的,全都被徐钟隐添油加醋地一张嘴全盘托出来给到了张锦容的脑内。

“共患难,同生死,难怪变成‘知音’。”张锦容不由得拍掌赞叹。

“就他一个?”遂绝,张锦容露出疑惑地笑容。

“嗯。”陈自寒认可地点点头。

张锦容微微启唇,道出了心中的恻隐:“那不应该。我所知道的是这位谢兄和陈府军之交过甚,而且通往漠北的道路应当是不抵达后街的。身为陈府军随身影卫,应当可以正统出入正门,不需要翻墙做这种下流勾当之事。”

陈自寒虽然从张锦容的分析中得到了片刻安慰,但还是掩盖不住心中莫名的不安和烦躁。他的指尖微微摩挲着衣袍,断风也在剑鞘中发出刺耳的响声。

“不过因为此案有关乎陈家的名声颜面,所以此事不公开上报给朝廷,但也请陈府军和重光大人配合大理寺一起彻查此案。”

徐钟隐问道:“只有大理寺?御史台有人来吗?”

“......”张锦容只是摇摇头,失望地道,“五年前那场叛乱,使御史台直接丧失了御史大夫陈应阑,导致御史台从此一蹶不振,现在案件基本都全权交给大理寺了,”他勾嘴坏笑,“我看着御史台算是彻底废了。”随后语气又透露出不确定性“后来听说是卒于城墙之下,朝廷为了纪念他,母后垂帘听政时期,便给他立了‘建安侯’之称号,当然这个称号陈应阑在世时他也常常自称。”

“不过呢,我自然知道陈府军身为陈应阑兄长,提起故人之事、故人之职确实有些冒失,但是如今御史台毫无成绩,自甘堕落,张某只是以事实论事,还请陈府军莫要见怪。”张锦容道。

“并非。”陈自寒压抑着内心的怒火,依旧沉稳冷静地对张锦容道,“张寺卿说下去便是。”

“这世间诸多大道,黑白负累,若想在朝廷各个势力中挥斥方遒,那必然会牺牲一些弱职浅卑,临危伪谌;那留下的正是强食盛马,高官达贵。”张锦容冷冷地撇了一眼陈自寒,不明觉厉地“哼”了一声,继续道,“而这些抉择皆出自于自己的心口,出生看入死,游走才相配。具体怎么走,还得看本心。”

“备马,运尸体,你们且随我去一趟大理寺。”

*

待一行人骑马游走过红桥街的时候,周围的老百姓皆都退散,耳边嘈杂声八卦声仍然纷纷作响,走着走着快路过七洲桥的时候,原本晴空万里刹那间就变成了雨雪霏霏,大雪纷纷扬扬落了下来,天地间苍茫一片,悠悠看不见远山近河。

这时,车队突然停了下来,看样子是给过路的人让路。

七洲桥桥身狭窄,若是一前一后地遥遥通过,自然会造成堵塞,且又是这种雨雪天,眼前路都看不清,马匹走在桥上打着滑,自然不管面前是何人经过,都应当停下。

“你可别忘了给沧州府写信。”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自己身侧响起。

陈自寒闻声抬起了眼,看到了韩轲正打着一把油纸伞,骑在一匹白马上,似乎是不经意地望了这边一眼,身后还跟着一匹马上面坐着一个人戴着兜帽和面罩,听到韩轲这番话,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望着两个身影越走越远,好似雪越下越大,前面的张锦容不觉地裹紧了自己的大衣,想围护周身的温暖。

自己的车队却还是浩浩荡荡地渡过了七洲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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