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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断风青花(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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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自寒也提高声音,问道:“为什么!”

“站岗守夜府军会抱剑,如果累了困了,还能倚着前面。然后啊,面前突然吹来凉爽的风,吹开自己的衣襟和头发,这样子内心愉悦,你还会发现自己原来那么帅。”陈应阑装模做样一下,而后拉下眼皮,朝陈自寒做了个鬼脸。

陈自寒:“......”

他管不了陈应阑了!

彻底管不了了!

结果第二天,陈应阑消失了。

陈从连召集府军全面搜索漠北,看看能不能找到陈应阑的身影,还将陈自寒批评一顿。陈自寒装腔作势地道:“爹,惊泽丢了又不是我的错!”他嘴上说着不担心,其实心里比谁都担心陈应阑的下落。

正午的时候,陈应阑找到了。

陈应阑在包子铺买了几个包子,打算送回府中,给叔叔伯伯包括陈自寒当早餐,结果漠北城大,自己一来不是漠北土生土长的人,路都走不熟,就是迷路了,自己在街头找了个地坐下,待到正午,还朝寻人的府军招招手,大呼道:“这里!这里!”

陈应阑找到了之后,陈自寒给了陈应阑一个久违的拥抱。

往事浮现,如梦似幻。

陈应阑看着陈自寒朝自己步步逼近,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驿站的其他人,也怕惊扰了自己。

他看到陈自寒张开双臂,感受到温柔的臂膀圈在他的身侧,连同那温暖的呼吸如潮汐一般拍打在他的脖颈侧。

“惊阙......”

陈应阑动了动身子,想挣脱开怀抱,却被陈自寒越搂越紧,压抑得他的呼吸受阻。他不懂为什么陈自寒要抱他,为什么突然潜入他的房间,他无法给予陈自寒回应。

“别动。”陈自寒道,“惊泽,别动。”

“为你千千万万,为你赴汤蹈火。”陈自寒压低声音道,“惊泽。”

惊泽。

他多久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他怔愣在原地,任凭陈自寒抱着。无声无色,不动声响,就这样被人抱着,他的心却是封锁住的。

陈应阑不理解为什么陈自寒会不动声色毫无预兆地将自己抱紧,这种力道就像是鸠占鹊巢般,让人迷乱。

陈自寒抬眸看着陈应阑的面庞,将他的发丝捋到耳后,上上下下打量着陈应阑许久,目光又再次聚焦在那双薄唇上。自己蠢蠢欲动的心,终是被自己这番冲动,夜晚呼啸而过的风,洗劫了头。

最后,陈自寒放手。

陈应阑也低下头。

两人静默,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时候,陈从连曾对陈应阑说,天下之大,你一个人再强大,哪怕强大到披荆斩棘的地步,总要有归处的。归处并非是“死亡”,而是将最重要的人,放于你心上。自己围蓬草,筑房屋,替他抵挡寒风雨雪,那才算“归处”。

自己在世间飘零了那么久,恰如一根漂浮于浮萍之上的枯木。对于枯木而言,所谓的归处便是那浮萍苦水,对于陈应阑而言,所谓的归处又是何物?

目前不知道。

他转身离开了陈自寒,关上房间的门。陈自寒站在门外,两人一站一坐,不过一扇门之隔,却像黑白无常于南台一般,不过是一座桥,桥上人哭,桥下人死。

“对不起。”陈自寒垂下手,缓慢地离开了房间。

一路上,他开始反省,为何自己会如此。其实自己早就认出了陈应阑,但陈应阑从不敢认他,便一直将姓名埋葬在心上。今天,也许是自己路途颠簸太劳累了吧,居然做出那番举动,做出那番话。

“真该死。”

陈自寒苦涩道。

陈应阑待在房间里,屋内的火不知不觉间熄灭了,窗户是开着的,寒冷无比,他不想站起来,只想坐在地上。身体上还残留着陈自寒的余温,以及脑海里那句“惊泽,别动。”

其实,陈自寒早就认出陈应阑了。只是一直屈服于他,一直随自己的个性,和小时候一样,任凭自己胡打胡闹,一切都是陈应阑自我感动而已。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自称为谢忱,很久很久没听过“惊泽”这个字了。

以至于,明天不知道以什么方式面对陈自寒了。

突然,门锁被人打开,进来的是荆青云。陈应阑推开房门,和荆青云对视了一眼。

荆青云问道:“你还不睡吗?”

陈应阑看着荆青云,他和自己长得真像啊,自己曾经也如荆青云般,潇洒不羁,似乎什么都不放在心上,连小时候走丢都没有任何害怕,反而找个角落,安心地等待府军过来。

这大概是所谓的“归处”吧!一个能容纳自己的地方。小时候,父母早逝,自己被陈从连捡到漠北府中,他和陈自寒流着两种不同的血,一个是中原的血,一个是漠北的血,两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却互相对对方称兄道弟。

“睡不着。”陈应阑小声道。

荆青云凑近陈应阑,道:“方才,沈念闻来了。沈念闻把你的一些事情,告诉我了。”

陈应阑:“!”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的。”荆青云从自己的袖子中,将绣春刀递到了陈应阑手中,同样从腰间拿出了一把崭新的匕首,挺起胸脯,直起腰,骄傲地道,“舅舅陪我买了一把新匕首,还有就是贸然未经过你同意拿了你的绣春刀。”

“无妨。”陈应阑道,“本来这绣春刀就不是我的。是我捡了死尸手中的绣春刀,当作武器。”

这把匕首芥蒂轻盈,用起来毫不费力,匕首头锋利,能一剑毙命,一刀封侯。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陈应阑问,“还随我们去晏都,还是和沈念闻一起去江州?”

荆青云将匕首放入腰间,继续道:“舅舅说,让我随你们同行,但我不随你们入宫,不然我会被查出来。我提前去宴春猎场,在那里候着你们。”

陈应阑看到荆青云手腕上带着一颗铜铃。

接着,荆青云伸了个懒腰,道:“诶啊妈啊!我困了!我先回房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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