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往往是残忍的，中也不是通过那些不干净的手段带回来的孩子，或者说，灰谷紫藤不确定这个孩子还能不能称之为“人”。

不知道这算不算个好消息，灰谷紫藤捏皱了手中的纸，罪恶的地方亲手滋养出了这么一个怪物，那么死在怪物的报复之下也是迟早的事吧。

真是让人发笑。

灰谷紫藤回去的时候大家默契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们的目光里或是渴望，或是期盼，或许总算熬到了尽头，但谁知道这是不是最后一次参与的机会？

“这个项目很快就要结束了，”灰谷紫藤锤定了这个消息，不少人激动起来，窃窃私语的声音有往更大发展的趋势——在那之前，灰谷紫藤摆摆手，示意躁动的人群安静下来:“所以最后这段时间，我们要拿出比以往更认真的态度——”

“好耶!”

“太好了太好了！”

欢呼声再也抑制不住，大家击掌欢呼，就连以往安静透明的研究员也欢呼出声，脸上是许久未见的笑容。

A级实验的成功率低的要触底，大多数A级实验最后的结果，也都同那个被解刨的少年一般，在残肢中宣告结束。

大家这么开心原因无他，不是为了研究结果而高兴的，是为了自己——一个A级实验的成功，足够让一个B级研究员升到A级，在这里，等级越高意味着用处越大，意味着暂时安全，不必忧虑生命是否会在下一刻完结。

也意味着更多的利益，更富裕的生活。

没有人能拒绝，即使这些诱惑像是鱼钩上的饵，仍有源源不断的鱼蜂蛹向前。

灰谷紫藤站在欢呼之外，沉默的目睹这场死亡前的狂欢。

灰谷紫藤突然想起了幼年母亲讲过的故事，少年带着众人的期盼斩杀了恶龙，坐在珠宝上喘息时，少年沉默的看着满地珠宝，最终变成了新的恶龙。

深深陷在泥沼里的他们，早就没了当初的愤恨，早就罪无可赦了。

灰谷紫藤也不例外。

灰谷紫藤记不清到底过了多长时间，一日一日的重复总会淡漠人对时间的认知——灰谷紫藤又比谁都在意时间，他几乎是在数着为数不多的日期来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