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钦原掰了一块馒头喂给小七,小七鼓着腮帮子嚼了两下,准备下地自己去拿,被鹿钦原一手压住肩膀摁回去,把手里剩下的小半块馒头直接塞他嘴里,小七噎的瞪着眼睛呜呜不满的抗议。
鹿钦原回瞪他,冷哼:“不准吐,你要是不经我允许下地,晚上用消毒水给你泡脚。”给小七倒了杯香蕉猕猴桃奶昔,又说:“想吃什么告诉我,我帮你拿。”
小七艰难的把馒头咽下去,连喝了几大口奶昔才压下噎人的感觉,刚喘过口气嘴里又被塞了食物,张嘴想吐掉突然反应过来是栗子酥,瞬间又眉开眼笑的,鹿钦原打量着他翻书似的脸直笑,干脆端着栗子酥的盘子据为己有,就不信引诱不出想要的话来。
饱了一口栗子酥的美味,就不是非要栗子酥不可了,闹了一早晨小七也烦了,鹿钦原这事儿办的是不地道,总不能一哭二闹三上吊没完没了的折腾,总归鹿钦原是出于好心,这事儿就此翻篇算了。
小七心思通透,想通了心平气和的吃饭,晃着裹成球的两只脚说:“你包的太厚了,一点都不专业,捂得慌。”
栗子酥在小七眼中失去了魅力,鹿钦原在心里连叹失策,看小七的样子这事儿算是过了也松了口气,真要理论起来自己根本不占理,打着情啊爱啊的旗号行欺骗的事实,怎么也说不过去,小七能自己想通是最好不过的了。
“等会儿让庸医重新给你包。”鹿钦原主动把栗子酥放到小七面前,看了下腕表道:“还得等等,这会儿俩人正忙着。”
话说的脸不红气不喘,跟平常唠家常一样,小七明白其中的意思,晃动的脚顿了顿又重新晃起来。
房中的两人的确忙得很,却是忙着打架,在床上扭成一团,呼哧带/喘的几乎滚成一个人,最终齐岳体力更胜一筹,死死的把闵加压在了身/下。
闵加被压得动弹不得,嘴皮子还很利索,气/喘道:“感情这是个狼窝,一个个狼心狗肺,什么东西!你,更不是东西!”脏话都飚出来,可见是动了真怒了。
“加加你不能这么说我,这不是贬低你自己么。”齐岳涎笑着说:“鹿哥是咱哥一手调教出来的,咱哥的眼光能差么。再说,鹿哥也是担心小七,只是好心办了坏事儿,没必要全盘否定。”
“谁跟你咱哥!”闵加呸了一口:“都知道,就我和小七蒙鼓里,什么意思,我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用得着你们瞒我!稀罕你们!”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瞒你,我媳妇是天底下最明理的人!”齐岳一通猛夸,夸得闵加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抬腿顶了下齐岳的后背:“恶心死了,放手。”
齐岳一歪身子躺到闵加旁边,捉着闵加的手却没放一用力把人拉到怀里抱住,捏着闵加的手说:“别看小七平时不言不语,心里可明白事儿,他呀也就闹一闹,不会真怎么着。”
闵加没搭腔,齐岳笑笑:“他们俩都是聪明人,这回鹿哥算是死心了,对小七也是好事儿。我回来都有小半月了,该回家了,他们俩的事儿你就别跟着掺和了,自己的都理不清还管别人,别管出事来。”
闵加算了算日子,是该回家了,嗯了声,齐岳抱着闵加感动的热泪盈眶。
以后再也不敢随便放媳妇出门了,走哪儿宅哪儿可不是个好习惯。
两人言归于好,抱着睡了个小回笼,一前一后下了楼,就见小七翘着两个粽子脚在看书,齐岳一看就哈哈笑了出来,鹿钦原正在剥栗子,抬头面无表情的吐出两个字:“庸医。”
齐岳笑声顿时戛然而止,拽着闵加的胳膊晃了晃,告状:“加加,鹿哥骂我是庸医。”
“骂你庸医都是抬举你了。”闵加抽出胳膊下楼,几步坐到了小七旁边沙发上,捏起一个剥好的栗子就吃,鹿钦原想出声阻止眼风里一瞟小七,顿时醋了。
自打从谦味馆带回栗子酥,都知道小七爱吃栗子,沙棠回来的时候带了一包,鹿钦原剥了一早晨想吃一个小七还不让,闵加吃小七竟然默许了,难道两人还有一腿?
闵加吃完一个伸手拿了分给小七,小七也接了,鹿钦原更醋了,小七说刚吃完饭,让鹿钦原先剥好,得空了再吃。怎么闵加给他就吃了,两个人果然有一腿!
鹿钦原不舍得发作闵加,对齐岳这个皮糙肉厚且不要脸的就没什么顾虑了,指了指小七的脚说:“好好的人交给你,结果残了双脚回来。不是说早饭后醒,早饭前怎么就醒了?你医师执照是买来的,出国一趟就把脑子留在国外了,乐不思蜀,还是那里有什么乐不思蜀的人?这笔账日后跟你慢慢算。我帮你养着闵加你就这么坑我?庸医,你是哪儿来的胆子,嗯?”
莫名其妙挨了一顿骂,顺便扣了一顶疑似出轨的帽子,齐岳冤死了,有冤都不知道往哪里去说,只能默默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