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秀微微红着脸骂鹿纯均:“那不是找死!”
莫遒笑笑继续说:“可不是找死,现在被追的满街蹿,成了过街老鼠,地盘也丢的七七八八几乎不剩了,他这一撒手倒也没什么,只是咱们得提前动动了。”
“这个我和小白负责。”鹿钦原问:“还有什么消息?”
“没什么了,鹿青霜自上次以后就没动静了。”鹿见微保护的太好,莫遒也很难探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齐岳不无感叹:“他造的什么孽。”被鹿钦原给惦记上。
“闵加就在外面,还管不住你的心思。你想睡/他,我帮你引荐。”鹿钦原张口讽刺,救人出苦海这种事他并不怎么热衷,对鹿青霜他只准备了刀子。
当着白泽的面,鹿钦原说的比较委婉,毕竟他俩有点交情,平时可都是淫/凤凰不离口的。
齐岳连忙道:“没有没有,鹿爷你可饶了我吧。”他求救的看向白泽,白泽微微转了视线,不过到底是帮着说了句:“有人帮他造孽,他只能兜着了。”
齐岳忙顺着台阶往下滚:“是是是,我就是这个意思,没别的意思。”
束秀赶紧落井下石:“你敢有别的意思么,让闵加打死你!”
“打死我乐意。”齐岳站起来就走,给了束秀一个飞吻,束秀恶心的别过头去,把齐岳乐得哈哈大笑。
走到外面,程若愚仰头看着天空,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他知道,他演技拙劣,他这一套漏洞百出的说辞瞒不过鹿钦原,尤其有白泽在,很容易识破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当时初见小七的面,程若愚惊为天人,程度却严重警告让他不要打小七的主意,除非想把程家搞得家破人亡,又是受故人所托,不能言而无信。
程若愚虽然玩性大,爱美成痴成狂,却并不迷失。他很重孝道,家在他心中的地位更是胜过一切,可是让他放手还需要一个足够强大的理由。程度初时不肯透露,可实在拗不过程若愚,不得已提了句:故人,故去之人。
他们家能让程度称为故人,且心甘情愿为那位故人操心的只有一位。
程若愚心内一时杂味横陈,送小七走时连看上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怕自己一时冲动反悔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
小七还在院子里玩轮滑,闵加和朱厌坐在椅子上浅笑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不时看向小七,见他过来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程若愚向小七招了招手,小七便飞一般的滑过来,蝴蝶一般围着他转了一圈才停住,笑笑的问:“什么事?”
小七脸上红扑扑的带笑,左眼下的朱彩纹身也似一朵绽开的花儿一般鲜艳,程若愚摸了摸他的头,欲言又止,他很想问小七愿不愿意跟他走,可是他知道这不现实,鹿钦原不会放人。
看着小七那双盈盈带笑的眼睛,程若愚满心里全是内疚,低声说:“哥对不起你。”
他不敢看小七的眼睛,在接到鹿钦原的电话说“不错,我收下了”时,他就意识到,自己走了一步最臭的棋。
这是一步自己解不了的死棋。
程若愚苦笑着想,自己是一个对于美有着苛刻挑剔的人在小七面前尚且不能自已,鹿钦原虽然冷情,也是一个正常人啊。他应该听父亲的,不该把小七送到鹿钦原这里来,只是事情已成定局,一切只能往前看了。
小七看着程若愚,忽然微笑了起来:“哥,你说什么呢,我在这里挺好的。”
“是吗?”程若愚微微有些失神,脱下手上羊脂白玉佛珠戴在小七手腕上:“受人所托,希望能帮你排除杂念邪思。”沉默了会儿,低声说:“我走了,一定要等着他来见你。”
珠子光泽如脂,温润细腻,做工精致,每颗珠子雕饰着一朵曼珠沙华,曲线流畅宛转,挑不出一丝瑕疵,程若愚给他时还带着体温。
逃出来的齐岳一眼看见闵加狗尾巴摇了出来,嘴里喊着加加黏了过去。
闵加伸手一挡,对朱厌说:“你陪小七,我去遛狗。”起身就走,身后跟着化身成狗的齐岳不满的抗议:“我怎么成了狗呢……”
朱厌看到程若愚和小七说话便问:“你认识程少爷?”
小七摇摇头,突然就想起了山莓的酸甜味道,拽拽朱厌的手说:“大叔,带我去摘山莓呗,我想吃山莓了。”
“好。”朱厌对小七有求必应,弯腰帮着脱了轮滑鞋换下,带着小七出了门。
山莓树长在半山腰上,朱厌和小七溜溜达达玩着过去,远远便见红彤彤的山莓压满枝头,掩映在丛丛绿叶中。
“呀,这下能吃个饱了!”小七跑过去攀着枝头摘了两颗直接塞进嘴里,又忙伸手去摘,一边摘着一边吃,一面和朱厌闲话:“大叔这是你种的吧,养得真好!”
“嗯。”朱厌个高,摘高处熟透的,偶尔会吃两颗,他吃不了酸,一吃就倒牙,但是妹妹喜欢:“我们家农村的,家里穷买不起什么水果,就家附近山上长得山莓可以解解馋,我妹妹特别喜欢吃。一到山莓长熟了,村里的孩子就挑一枝山莓长得最好的枝子系上红绳,就表明这是有主的,农村孩子老实,看到系红绳的就不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