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充容和梅贵妃已经给盛闱盛阑都相看好了姑娘,两人一个干巴巴一个笑眯眯地带着准皇子妃人选去一边聊天去了。
民风开放真好啊,盛闻看着少年少女们羞红的脸,深深地感叹道。
这场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相亲大会,并非所有人都冲着皇子妃的位置来,有些人已经订好了婚约,接着这个机会让儿女们见个面,培养培养感情。
“太子殿下,太后娘娘有请。”荷华又来请他。
盛闻摇着轮椅,在众人带着探究和同情的视线中来到肖太后身边。
“闻儿,你的兄弟们都和其余年轻的孩子们玩去了,怎么独你在角落里躲着?”肖太后没把话说死,“莫不是害羞了?”
“是呀。”盛闻睁着眼睛说瞎话,“孙儿一到人多的地方就头晕,现在呼吸不畅,感觉要晕过去了。”
“快去请太医。”肖太后是什么人物,一眼就看出盛闻在胡扯。
“倒也不用请太医。”盛闻连忙阻止道,“孙儿还小呢,想多留在太后和父皇身边尽两年孝。”
肖太后无语,你是太子又不是普通皇子,就算成婚了也不会搬出宫外,说这些废话做甚?
“闻儿可有喜欢的小娘子吗?”肖太后道,“只要你喜欢,不论什么身份,哀家给你做媒。”
“真没有。”盛闻有点后悔装瘸了,不然他早撒腿跑了。
他装作心灰意冷,“孙儿的腿现在这个样子,还是不要耽误其他好女儿家的青春年华了吧。”
肖太后哑然,盛闻若是提别的,她还能多说两句。现在再提,岂不是往孙子的心窝子上戳吗?
“皇帝也真是。”说不了孙子,肖太后只能说儿子了,“明知道如此,还把那么多事务都交给你干。”
“父皇对孙儿委以重任,是孙儿的福分。”盛闻道,“女校之事关系重大,就托付给皇祖母了。”
见盛闻这就想要逃跑,肖太后道,“别急,吃过饭再走。”
“哀家和淑妃拟了女校的学员名单,你总要认识认识吧。”
盛闻自知跑不了了,只能耐下性子,听肖太后一一给他介绍那些一个个如格外娇艳欲滴花骨朵儿般的姑娘们。
肖太后将入学年龄定为七岁,翻过年等白婕妤生了,七公主盛蓁蓁也可以入学了。
盛闻按照前世,给大雍首批女校生安排上了语数外音体美,政史地物化生的全套课程。
文科课还好说,理科课现在止步于破除江湖骗子的伎俩和妇科基础医学,盛闻准备在这批女校生里挖掘一两个理科天才,并竖为标杆。
盛闻不打算将时代的油门一脚踩到底,他只希望能让这些埋头在四书五经的书生大人们看看,这世上还有另一种能经世致用的知识。
这些贵女们被编为甲班,盛闻在陈州抓壮丁得来的女子和他宫里的宫女们编为乙班,一同上课。
这个建议是姚谅提的,她怕那些心比天高的贵女们绝食抗议,让女校计划直接胎死腹中。
不过嘛,每月一次考核之后,甲班的倒数十名就会进入乙班,乙班的前十名则进入甲班。
不想被所谓的泥腿子超过,就收收自己那颗轻视的心吧。
既然太后把他叫了过来,盛闻干脆不走了,给老太太讲自己去陈州时的趣事,把老太太哄得笑眯眯。
孤黏在太后身边,不怕的就来!
肖太后怎会看不出盛闻的心思,她微微摇头,从头上拔了根簪子放在空了的果盘里,“就这么坐着也是无趣,不如让孩子们比一比。”
“这根簪子是哀家做先帝嫔妃时,先帝所赐,谁得了魁首,哀家就把它赏给谁。”
“本宫也凑凑热闹。”梅贵妃笑笑,也取下一支簪子放在盘中。
几位嫔妃各自摘了首饰,将盘子里放得满满的。
“既然今日是腊梅宴,就以梅为题。”肖太后道,“太子,到时候魁首你来点,也算公平。”
“孙儿遵旨。”盛闻无奈,太后怕他跑了,硬是逼迫这些小姑娘小伙子们上才艺了。
他从前最讨厌过年时走亲戚,在七大姑八大姨面前表演节目了。
但这些少年们倒是热情,连小郎君们都跃跃欲试,这些首饰他们未必戴,拿给母亲姐妹都很长脸。
何况还能得到娘娘们和太子的青眼,他们都摩拳擦掌着准备一展身手。
原来是性质不同,盛闻托着下巴看表演,当年要是他的亲戚也端一盘十几斤的黄金让他表演节目,他肯定很乐意。
有才情的拿着笔墨思索片刻,便写出一首首梅赋,有才艺的拿了各种乐器,呜呜啦啦地演奏起来,还有的泼墨挥毫,就地画起以梅为题的丹青。
盛闻看得眼花缭乱,他拍了拍脑袋强迫自己集中精神。
当皇帝真不是个简单的活,不说这些国家大事,把这么一大帮人全和名字家事对上号,这也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