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澜?”有人伸手扶住孙景澜,担忧道,“你这是怎么了?也被人暗算了吗?”
孙景澜摇摇头,又咳出一口血。刚才强行催动内力打出石块,导致毒液越发深入经脉。
“你可是桃花庄武功最高的人了,可千万不要有事啊!”有村民焦急道。
“呀!”刚才那位老者忽然注意到孙景澜胸口的刀伤,惊诧道,“景澜,你这胸口是谁刺的?血还泛乌,你中毒了?!”
“啊!”众人哗然。
孙景澜擦掉又涌到唇边的血迹:“诸位有见到萧然和小峰吗?他们可还安好?”
有人道:“这群士兵刚攻进来时,我们还曾一起躲避。后来这群士兵见人就杀,小峰还拿他的弓箭射死了几个士兵,保护了我们。但后来攻进来的士兵越来越多,我们东跑西避的,彼此都走散了。”
孙景澜闭了闭眼睛,强忍下心中的焦急与闷痛。
他看着众人,坚定道:“桃花庄的这场大火由我所起,我万死难辞其咎。接下来,就由我结束这一切吧。”
众人看到孙景澜神色中赴死般的决然,一时震住了。
半响,有人不解道:“景澜,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对啊。”有人继续道,“若是桃花庄命中注定有此一劫的话,那也是我们的命了。没必要拉你一个外乡人跟我们一起丧命。”
孙景澜摇摇头,谢过众人好意,心中愈发愧疚难当。
众人还待再劝,只听芸娘道:“孙公子既然说此次桃花庄大劫是由公子引起的,那理应当由公子解决。”
“芸娘!”众人皱眉。
“但刚才孙公子救了我与小女一命,这份恩情我无以为报。所以......”芸娘抱着孩子,对孙景澜微微一笑,“无论孙公子是否能解决这场劫难,我都不会责怪孙公子。”
“是啊,是啊。”众人点头,“孙公子尽力而为就好。你还有伤在身,切莫勉强自己。”
孙景澜看着桃花庄民众面色憔悴,难掩悲痛,却仍旧担忧关切自己。
他心中不禁更是愧疚,情绪激荡之下,险些又是一口血喷出。
孙景澜强行忍住喉咙间的腥甜,开口道:“多谢诸位担忧,孙某在此谢过!只是,此事不能再拖了。
说完,他穿过人群,走到最前方,高声道:“三军听令,止戈休整!”
正在厮杀的士兵们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一下子愣住了,等回过神后......
“将军!”
“孙将军!”
“将军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
士兵们欣喜若地冲过来,围在孙景澜身边。
孙景澜朝他们笑笑,问道:“两位参军现在何处?”
士兵们抢答道:“两位参军的原定计划是,火烧显出入口,由王康先锋官带领我们先冲进去,大部队垫后,再做地毯式搜索蛊毒。现在,两位参军还在桃花庄外,不过应该也快随大部队进来了。”
孙景澜微微松一口气,看来军队也才进入不久。
“那王康在何处?”孙景澜道。
“在不远处的一条河边,那条河铺满了桃花瓣。”士兵道,“王先锋为防止有人取水灭火,就带兵将那包围了。”
孙景澜连忙提步前去。
“你竟然是这群士兵们的将军?!”桃花庄的村民不可置信地喊道。
“这一切原来都是你为攻打我们演的苦肉计!孙景澜你这个卑鄙小人!”
听到背后的痛骂声,孙景澜的脚步顿了顿。
“再说一遍?!”士兵们听不得有人诋毁他们心中的“战神”,举起刀吓唬他们。
“不得再伤他们。”孙景澜严肃命令。
士兵们立即放下了武器。
事情已到这个地步,孙景澜深知辩解无意,只得继续往桃花河赶去。
*
桃花河边,先锋官王康早就接到了士兵的回禀,立在河边等待将军召见。
看到孙景澜的身影出现,王康急忙跑过来行礼:“卑职王康参见护国大将军。”
孙景澜点点头:“这几日多亏王先锋操劳。”
王康挠挠头,笑道:“将军折煞卑职了。您不在的这几天,大家都很担心您。其中由属沈侍郎最为操劳,为了破解阵法连着三天没合眼。”
孙景澜道:“有劳大家为我担忧了。”
王康嘿嘿笑:“辛苦不白费,如今可算见到将军了。”
视线扫过孙景澜的胸口,王康惊讶道:“将军!”
孙景澜笑着摇摇头:“不碍事,一道伤口罢了。”
“可......”王康想说,这伤口明显就有毒。
孙景澜截住他的话语,一字一句道:“王先锋,本将军命令你--下令你帐下的士兵,止、戈、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