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尔福回来时已经快九点了。只见那边的四柱床的帷幔已经放下,里面的人好像已经睡着了。
“今天倒睡得挺早……”他奇怪的嘀咕着,随后耸了耸肩,也把自己床的帷幔解开,墨绿色丝绒垂下,落在石地上。
烛火熄灭,房间里变得一片漆黑。只有黑湖的深绿色水光静静倒映在石壁和石地上。
……
将近午夜。
房间里一片安静,只能听见黑湖中水流的空灵声音。
另一边的四柱床上忽然想起一阵微小的杂音,帷幔被一只白得如纸的手缓缓掀开。
一阵凉嗖嗖的空气忽然透过薄薄的睡衣渗进来,菲尼克斯的脸色一阵苍白。
他穿好鞋走下床,脚步慢而轻,悄无声息的走到木桌前。他缓缓将抽屉的锁打开,发出“咔”一声,在安静的房间中十分清晰。
菲尼克斯的手停留在锁上,静静等了半分钟,确定没有吵醒马尔福,再小心的把抽屉打开。
他将那枚卵取出来。黑湖绿色的水光照映在卵壳上,使上面如鳞片般的纹路显现出来。
因为这枚卵的缘故,菲尼克斯最近罕见的关注了新闻。已经大概确定,这枚卵应该就是被黑巫师掉包的那个圣诞彩包爆竹,他隐约记得连包装都和报纸上的一模一样。
几天前,那名黑巫师被逮捕了,但死不承认自己掉包的是危险物品,一口咬定就是放了点普通的蠕虫进去。他就更不可能知道这枚卵是什么品种了。
菲尼克斯从椅背上拿起黑色斗篷披在身上,带着那枚卵,缓缓打开门,悄悄走下楼,来到休息室中。
这时,休息室也变得昏暗,只有几根蜡烛勉强在照明。
他一边慢慢地走向休息室的大门,一边手里抛着那枚卵。
三。
二。
一……
“等一下!”一个低沉嘶哑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菲尼克斯停下脚步,微微勾起嘴角,眉眼弯起。
他停顿片刻,接着转过身,嘴角没有一丝弧度:
“晚上好,先生。”
血人巴凹陷的眼睛里,暴躁几乎要溢出来。
“布莱克,你去哪?”他低沉地问。
“任何地方。”菲尼克斯将那枚卵抛弃又接住,平淡的看着血人巴罗。
“
不行!”血人巴罗瞪大了眼睛,冲过来。
接着,他看见菲尼克斯毫无变化的目光中,缓缓在那双金瞳前停下。
他忘了,他只是幽灵。
血人巴罗深吸一口气,放下那只举起的干枯的手。
那只手下意识地攥着,仿佛正攥着魔杖。
“这枚卵是被黑巫师掉包的,危险性很高。”菲尼克斯低声说道。这句话本该是个问句,他却说的十分平静。
“你如果不给我,我会去告诉校长。”血人巴罗声音沙哑。
“你不会。”菲尼克斯轻声说道,异常笃定。
如果血人巴罗想告诉校长,他随时可以告诉,但现在过了将近一年,还没有一个人来处理这件事。
“如果不是它被弄醒了……”血人巴罗咬牙切齿的嘀咕着,用那双凹陷的双眼狠狠地盯着菲尼克斯,眼中最后一点的怒火也被强行扑灭。
被弄醒了?被谁弄醒了?
或许血人巴罗觉得自己这句话并不重要。确实,在其他人眼中确实不重要,也猜不出什么。
“你想怎样?”巴罗语气强硬的问道。
“这枚卵里是……蛇吗?”菲尼克斯看着血人巴罗的黑色眼睛,语气随意的问道。
血人巴罗不自觉的向后飘了一点,紧闭着嘴巴。
“‘它’是什么?”菲尼克斯看着血人巴罗,缓缓上前一步,将这枚蛇卵抛起又接住。
血人巴罗眼角抽了抽。
菲尼克斯垂下眸,长长的睫毛遮住眼中的神色。
这枚蛇卵应该快孵化了。
“你不告诉其他人,是因为“它”醒了?”菲尼克斯思考完毕,抬眸看向血人巴罗,微微勾起嘴角,语速渐渐加快:“‘它’会威胁到学生安全,还是会损害斯莱特林的名誉?‘它’醒了为什么你能知道?并且看起来只有你知道……”
一眨眼,那双凹陷的漆黑双眸和菲尼克斯就只有不到几根手指的距离。
血人巴罗恶狠狠的低语道:“我劝你不要好奇这些事。你只需要知道……如果你不听我的指挥,第一个死的人就是你。”
“但并非只有我。”菲尼克斯嘴角的笑容缓缓凝固,嘴角的弧度逐渐放平,那双金色的眼眸在暗处散发着幽幽的光:“是所有人。斯莱特林本就所剩无几的名誉也会彻底扫地吧?”
血人巴罗不回答,压抑愤怒看着他。
菲尼克斯渐渐注视着血人巴罗的双眼,把语速放慢:“我猜,你应该是想让我替你照看这东西,对么?”
血人巴罗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依旧不回答。
“虽然我不想冒险……但我们还有交谈的余地。”菲尼克斯轻声说:“公平的谈。”
血人巴罗与他对视着。过了很久,他才微微叹了一口气,向后退了几步:“你想要什么?”
“先告诉我蛇的品种。”
血人巴罗微微皱眉,眼角抽搐一下,最终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一个词:
“……蛇怪。”
菲尼克斯微微挑了挑眉。
“我有办法让蛇怪不伤害你!”血人巴罗立即补充道。
“那,‘它’是什么,在哪里,会不会伤害我?”
“你不要为难我,布莱克。”血人巴罗厉声警告:“只要你不将那枚卵带出霍格沃茨或者打碎,‘它’就不会伤害你。”
菲尼克斯毫不意外,甚至弯了弯眉眼:“……那风险可就增加了。”
血人巴罗沉着脸哼了一声,别过头去,沉默不语。
“你知道阿德拉·奥格登教授吗?”菲尼克斯张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