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辜负了先生的期望,甚至还浪费了大量的资源。
身体的疲惫和昏沉让琴酒再次陷入到了黑暗中,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他张开眼就对上了属于乌丸莲耶的双眸。
“......”
琴酒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gin,你还好吗?”
乌丸莲耶小心的凑到了琴酒的面前,将他因为汗水而贴在脸颊上的发丝向耳后别了别。
“身上是不是很痛?”
琴酒有些粗重的呼吸顿了一下,轻轻的摆了下头。
“先生,水来了。”
这时候阿福将一杯水递了过来,识趣的没有去抢乌丸莲耶照顾孩子的乐趣。
而乌丸莲耶也笨手笨脚的拿着水杯,小心的用水润了润他的唇瓣。
“小心些。”
这样贴心的乌丸莲耶是琴酒直接不敢想象的,他有些惊讶和惶恐,纵使身体有些微的不适也想要挣扎的起身。
但是这一动他才发现,他的左半边身体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
一股恐惧蔓延在琴酒的心头。
他,是不是已经废掉了......
乌丸莲耶连忙阻止琴酒动作:“别动,gin。”
像是照顾小孩子一样,他小心翼翼的扶着琴酒的身体,让他可以靠在床头。
“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没事的,大概三四个月后就会恢复正常了。”
琴酒知道乌丸莲耶没有哄骗他的理由,这样的话倒是让他放心了不少。
“......先生。”
沙哑的声音带着磕磕绊绊的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是我,让您失望了。”
低垂下的脑袋,整个模样带着可怜和伤心,这个样子的他倒是让乌丸莲耶恍惚间看到了数年前的黑泽阵。
“别怕别怕,没有事的。”
乌丸莲耶的慈父心骤然而生,他轻轻的将琴酒的脑袋抱在自己的怀中,嗓音都变的温和:“每个人都会犯错,这是所有人的必经之路。你只是犯了个小错而已。”
琴酒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和别人这样地亲近过,以至于心中升起别样的羞涩和别扭。
他想要逃避乌丸莲耶这样的亲近,但是他的身体却又在贪恋那种被放到心尖尖上的宠溺。
别扭,却又抛却不了。
乌丸莲耶让琴酒住在了他的庄园中,虽不是一个屋檐下,却又近在咫尺。
照顾琴酒的是阿福的小徒弟,跟随阿福学习的他事事都小心谨慎又妥帖,至少被照顾时琴酒并没有和乌丸莲耶在一起时的别扭。
乌丸莲耶时不时的便会去同琴酒聊聊天叙叙旧,这段日子倒是让他们生疏了的感情再次续了起来。
十五天过去,琴酒已经可以移动自己没有感知的半边身子,而这也到了他使用PT药剂的时候。
琴酒曾经在所有人都不在的时候仔细的观察过自己的身体。
虚弱,无力。
伤疤将他的身体劈成了两半,也同样将琴酒自拿到代号后漂在天上的心重重的踩到了土中。
“这是黑死酒的PT药剂,我从他那里拿了10针。”
乌丸莲耶将那个小小的箱子推到了琴酒的面前,他就这样看着坐在轮椅中的人。
“它的功效我也已经和你说清楚了,你能够用到什么程度,我想,你自己决定就好。”
他用手指摆弄了两下琴酒被剪短到齐耳的短发,将他左半边骚弄着脸颊的发丝抹到耳后。
“那gin,今天就由我陪你使用这第一支针剂吧,会很痛哦。”
琴酒被头发痒的缩了下脖子,将脸蹭到了乌丸莲耶的手上,仿佛撒娇又仿佛只是一个意外。
大概是感觉这样的自己过分地软弱,琴酒右手一个用力,将身体向后躲开了乌丸莲耶的手。
乌丸莲耶也并不生气,甚至带着一种让琴酒头皮发麻的宠溺眼神看着他。
“先生,我知道了,请让我自己来吧。”琴酒错开眼神,非常坚定的低头看着那小小的箱子。
乌丸莲耶将小小的手提箱推到了琴酒的面前:“如果你感觉害怕,我可以帮你。”
现在的琴酒哪里敢让乌丸莲耶来,他用有些笨拙的右手将那药剂拿出来,然后注射到了自己的手臂上。
随着血液的流动,药剂缓慢的发挥着作用,仿若千刀万剐一般的疼痛蔓延全身。
琴酒以为,身体适应自己新生的血肉已经最后的痛苦,可是和那霸道的药剂相比,仿佛萤火比之日月。
他的表情已经完全不收控制,钻心挖骨般的痛苦让他甚至发不出一丝的声音。若不是那在他身后的轮椅支撑着他,恐怕他的身体便已经瘫倒在地。
“唉……”
乌丸莲耶将已经失去了身体控制权的琴酒抱在了怀中,任由他痛苦的长大了嘴巴,只能无力的发出恐惧的喘息。
他替琴酒擦掉眼角的泪水,控制住他抓向自己手臂的手指,将人牢牢地固定在了自己的怀中。
“乖孩子,很快的,痛苦很快就会结束。”
这样的痛,琴酒将会永远的记住自己的失误。教育孩子,他当然也懂得要恩威并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