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宝景体贴道:“毕竟你们是人类的未来。”
邻桌的同学听着这两人对话,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感觉世界疯得也太快了一点。
两人齐齐空盘后,沈宝景把餐盘端去回收处,路过时被窗口打饭阿姨拽住,又给他俩一人塞了一瓶酸奶,怕这俩人吃撑了。
孔明渊插|上吸管,总算想起自己的正事了:“你的硬盘在我车上,我们已经检查过了,没问题,你现在跟我去拿?”
他们反复检查了无数遍,没有找到任何收藏品的痕迹,最终一队那边只能盖章为逃逸。
复盘大会上,还有人试图把锅甩给孟晚铎,意思是他去现场放跑了收藏品,惹得孟晚铎怒火上头,会议里舌战群儒,几个高层被气得脸都绿了,孔明渊在后排笑得乐不可支,结果被孟晚铎发现后,被迁怒来送还硬盘。
沈宝景看了一眼时间,“现在估计不行,我还要去参加排练。”
这是徐老师确定角色后第一次排练,他不太想迟到。
尤其是经历那天变故后。
孔明渊喝完酸奶,问:“什么彩排?”
“一个话剧。”沈宝景没有多作解释。
但孔明渊却恍然大悟,说:“是不是你演圣女那个?”
沈宝景:……
收容所的连这都知道吗?
孔明渊笑道:“我在那摸……休息的时候,好几个路过的学生都在讨论,说什么宝景学长要演圣女好期待!别害羞嘛,为艺术献身,我懂啦!”
不知道为什么,从孔明渊嘴里说出来,沈宝景更加尴尬了。
但很快,他将那点情绪压了下来,点点头,说:“不知道你们修水管的总部知不知道你在工作献身。”
公然摸鱼加蹭饭。
孔明渊一顿,挠挠头,说:“这就不合适啦,宝景学长,我能跟着去看看不?正好等你练完去拿硬盘。”
沈宝景看了他一眼。
收容所难道这么闲吗?他怎么觉得那天来检查的人好像很疲惫,眼下都有黑眼圈了。
转念一想,孔明渊一起去也好,正好可以看下徐老师以及那尊雕塑。
“可以,但那间教室有点古怪。”沈宝景提醒了他一下。
孔明渊不置可否,毕竟沈宝景前两天刚遇到收藏品,最近警惕任何风吹草动都是情理之中,他也见过不少人一辈子都没办法从那些阴影中走出去。
两人一起走向教学楼,排练室在学校背面,或许是因为常年晒不到太阳,整栋楼都阴森森的。
沈宝景上了二楼,孔明渊也不由得搓了搓胳膊:“你们在这排练,不会得老寒腿吗?”
“不,平时没有那么冷。”
沈宝景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像是踩到了什么粘稠的东西,抬脚都感觉有些费力,再次前进时,原本清脆的脚步声变成了嗒嗒声。
低头发现地板上弥漫着什么不知名的液体,随着他抬脚时液面震荡开,清晰倒影出自己的影子。
“不对劲。”
孔明渊声音一紧,抬眼看见台阶上不知道什么站了个人,一身白大褂已经被血染红,不知道过了多久甚至有些褪色,医用口罩挡住了他大半张脸,但从黑黢黢的眼睛中露出一丝笑意。
“我的病人怎么到处乱跑呢。”
如同破旧管风琴发出的声音,充斥着嗜血而疯狂的气息,下一秒,他举起手中的链锯,发出的声音如同警报炸开,随着链锯飞速运转,粘在上面的血肉四溅。
电锯横空劈来,孔明渊下意识地推开了沈宝景。
白大褂空刀后,沈宝景匆忙地翻身,砍空的电锯落在地板上,瓷砖如同海绵被轻易切开,血液溅在两人脸上。
从口罩下发出一声:“别乱动哦,患者乖乖……”
紧接着,他的声音变得阴郁而充满了疯狂:
“把胸腔打开。”
白大褂挥舞着电锯,轻松得如同在挥一把小刀一样。
沈宝景紧盯着对方手,预判着动作躲避,稍有不慎他就真的要和对方“坦诚相见”了。
就在电锯再次落下时,沈宝景侧身一躲,一脚踹上对方手腕,试图让电锯脱手,然而电锯却纹丝不动,白大褂僵硬着转过头,连口罩都遮不住的血盆大口直直向沈宝景咬来——
“铛——”一声沉重嗡声响彻整栋大楼。
细密牙齿像被一个金光小球卡住。
孔明渊声音从背后传来:“快跑!”
沈宝景借力从白大褂空荡逃出,却见孔明渊喘得厉害,他不得不拽起对方往前跑,孔明渊右手食指一枚戒指正亮起微弱的光,时明时灭,而随着咔嚓一声,白大褂咬碎金球,那枚戒指彻底暗淡下去。
沈宝景心中有了一丝不安的推测。
“孔明渊你真的是修水管的吗?”他问。
孔明渊捂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
“修、修水管的也分部门,我是文职啊。”
沈宝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