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或是“林溪泷”这个人已经害她害得够多了,林溪泷希望安离玉的心能硬一点,不论是对谁,她想要安安稳稳坐在那个位置上,只能变得无情。
“看在公主今日的温情,景王回来后本王拿公主做筹码会少要一些东西。”
“本王已经在给你们机会了,能不能赢就看你们自己了。”
安离玉总是希望林溪泷赶紧离开她的视线,但这一次望着那人远去的背影,她却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挽留,可最终只有一片衣角擦过她的手指,渐行渐远。
“妗妗……”
安离玉的声音很小,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叫出了那个称呼,林溪泷听见了,莫名觉得熟悉,但她并没有停下脚步,对周围伺候的人吩咐要好好照顾安离玉后就离开了王府。
赵鋆最后还是被抓出来了,他其实没想着躲,只是去找自己的另一位靠山,想要求助。
而他的这位靠山可能觉得安屿墨马上就要回来,自己再加上左相一脉的人就有能够和林溪泷抗衡的能力,倒也不是他多想保赵鋆,只是想借着这件事情打压林溪泷而已。
但他们算错了一点,那就是林溪泷的动作太快了,她自己在场稍微拖了左松云一段时间,而就这么一点时间安郁初已经非常迅速将林溪泷看似只是随口一说的那名女子给掌握在了手里。
左松云心里非常清楚这件事情是他们做的不光彩,他妻子的弟弟对于那个外室子非常差,外室子的母亲也是在他们的放纵之下死的,那女人无牵无挂,孑然一身,如果林溪泷真的许诺了她什么让她出来帮忙作证,她是一定会站到他们的对立面。
如果是旁人也就算了,可偏偏是她……
这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皇亲国戚,前朝谋逆亲王遗流下来的血脉,这件事情一旦被抖出去所有人都要遭殃。
林溪泷突然知道她的存在让左松云非常在意,他更担心她是不是还知道别的事情,所以这次根本就不敢轻举妄动。
没了左松云,光一个靖王就更不可能对林溪泷造成什么伤害,她十分轻松定了赵鋆的罪,将人暂时革职,至于他之后究竟是什么下场,就得看他们能查出多少东西了。
安郁初还觉得有些奇怪,林溪泷这次居然一点小动作都没有搞?
按照以往她的作风,把吏部尚书搞下去之后一定会迫不及待安排一个自己的人上去,但今天她提也没提,也不知道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吏部并不是没人了,以前哪里刚出事就会有人迫不及待推自己的人上去是为了争权夺利,而这其中的代表就是原主,而现在林溪泷只是为了扫清一些障碍,到底是谁顶替了这个位置她并不在意。
所以,当那位暗地里偏向公主的官员被成功推上去的时候林溪泷就像是没看见一样放任了。
自从那日一别,她又很久没有见安离玉,公主一直待在摄政王府本就不合规矩,可偏偏没人能拿她怎么样,事到如今,除非英王马上醒来证明公主的清白或者指认她,不然好像真的没人能对安离玉做些什么。
安屿墨得到喘息之后就马不停蹄应召从边境往回赶,因为太急,硬生生把原本一个月的路程给压到了二十天,他差一点死在战场上,自然非常清楚安离玉在盛京的状况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当他好不容易脱困后得知公主差点因为手足相残的罪名被处死时,心差一点就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安屿墨很后悔,但他当时要走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他若不来,大盛这个方向的边境恐怕早就被北部蛮夷踏破。
盛京中的情况光是听别人说没用,有太多的信息差,他只知道目前安离玉暂时被林溪泷带走了。
想到当年那人绝境之下的托付,安屿墨总是在想更快一些回去,如今的摄政王对安离玉是抱着纯粹的恶意,他没法赌对方暂时不杀安离玉究竟是有怎样的打算。
景王凯旋归朝,就连皇帝本人都亲自来到城外迎接,林溪泷自然也来了,她对这位景王的了解仅限于朝臣们的相互议论和她一早就得到的那些信息,不出意外他是站公主的,那么应该也算是她的敌人了。
既然是敌人,提前了解一下总是没错的。
安屿墨一身铠甲,凌厉的五官和眉间的伤疤让他整个人比当年看起来凶了很多,如果不是他手中只有三万人,如今带回京的仅仅三千,众人可能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直接回来逼宫杀林溪泷的。
安屿墨远远看见了站在城楼之下的众人,他的视力非常好,左右环顾却不见安离玉,倒是林溪泷穿依旧是那身黑袍稳稳站在落后皇帝一步的位置上。
安屿墨暂时收敛了情绪,行至跟前他从马上下来,对着皇帝行了大礼。
“好好好,好孩子,快起来。”
皇帝亲自走上前将安屿墨扶了起来,两人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交换了个眼神。
“回来就好,此行凶险,皇后已经担心你许久了。”
安屿墨深吸一口气:“让陛下和父君担心是儿臣的不是,儿臣会去向父君请罪的。”
“陛下,长公主殿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