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伯山也懵了,其他的他确实都干了啊,但是他是左相一脉的人怎么可能跟摄政王勾结去害长公主啊!
“陛下!臣冤枉!臣冤枉啊!安大人陛下面前你怎可信口雌黄!这是污蔑!”
安郁初冷笑:“你以为本官跟你们一样惯会无端生事吗?若是没有证据本官又岂敢在陛下面前胡说?”
她从官服的大袖中取出了一叠信封呈上去,皇帝将那些信封拆开一封封看过去,越往后脸色越黑。
他将信封重重往前一甩,信纸满天飞,落在林溪泷身前:“摄政王,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正好林溪泷也好奇这件事情为什么会把她和江伯山攀扯到一起,她随便拿起几张,这不看还好一看就乐了。
她还以为原主会一辈子当缩头乌龟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忍不住冒头了。
这信,是林溪泷与江伯山勾结陷害安离玉的细节,内容与澄羡楼那晚发生的事情基本都能对上,笔迹正是“林溪泷”本人的。
原主就是“林溪泷”啊,她写出来的字当然就是“摄政王林溪泷”的字。
原主那边恐怕猜到了林溪泷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户部,所以借安郁初的手给她找麻烦。
是的,只是麻烦。
且不说这一封信的说服力不够,要扳倒她简直是天方夜谭,就算有了实质性的证据,以林溪泷如今的情况想让证据无效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再者如果把她逼得太急,她直接谋朝篡位,那么他们之前做的那些努力可就全都白费了。
所以这次的事情仅仅是想要给她造成一些小麻烦,顺便试探如今占着摄政王身份的这个人究竟有何能耐。
“陛下觉得臣有什么要解释的?”
皇帝皱眉,想发作但不知顾虑什么,最终还是忍了下去:“朕是在问你对此事有何解释!”
林溪泷一点点将和自己有关的那些信纸全都捡起来,她微笑着看着坐在首位的皇帝,心中只有莫名的厌恶。
她拿出一支火折子,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那些信件直接点燃,然后轻飘飘往江伯山面前一扔。
“你!”安郁初之前见识过林溪泷直接在大殿上砸碎玉佩的壮举,她本想着这次的信件,撕了也能重新拼起来,但她万万没想到林溪泷这个神经居然随身带了火折子!
她怎么毁灭证据毁得这么熟练啊!
“陛下怎么不说话了,这就是臣的答复。”
“不过一封似是而非的信,这笔迹像要模仿是很容易的事,相信各位大人身边应该都有这样的能人异士吧?”
“臣也能做到,陛下忘了,臣幼时就偶尔替生病的公主完成课业,以前也曾替公主处理过公务,臣相信陛下应该不会听信如此荒谬的谣传吧?”
她这话看起来是在说她能模仿安离玉的笔迹,以前替安离玉完成过课业,处理过公务,但实际上只有皇帝和林溪泷这个有点情报的当事人知道,当初原主能那么快就将整个盛京都握在手里,与她那一手出神入化的模仿技艺脱不开关系。
她不止模仿过长公主的,皇位上的这位自然也模仿过。
她提这个无非是在威胁皇帝,你要想清楚,只要她想,随时都可以取而代之。
看起来她这段时间莫名表现出来的好脾气不仅让那些朝臣觉得她好欺负,也让皇帝松懈了许多。
“摄政王言之有理,安卿,此事容后再议。”
安郁初狠狠剜了林溪泷一眼,她虽为人正直刻板,但也不是完全不得变通,自从林溪泷保下安离玉后感觉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无赖,这种行事作风莫名让她回想到了几年前她和林溪泷还算得上是知己的时候。
可惜人心易变。
事实证明容后再议的只有涉及到摄政王的事,至于江伯山,自然是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给边境的补给半个月之前就已经快马加鞭送了过去,她早就猜测江伯山作为户部尚书肯定会贪这里面的东西,不仅贪,他还要安屿墨记着他的这个人情。
所以林溪泷也毫不客气抓住了这个机会,今日之事都是她算好了的,唯一出现了意外的地方就是她现在不清楚原主是借着安郁初做事,还是安郁初如今已经站在原主那边。
江伯山的处置很快就下来了,林溪泷一贯不喜欢拖泥带水,她暗中给大理寺行方便,再加上安郁初的能力确实出彩,短短七天时间就彻底定了江伯山的罪。
而与此同时边境有了粮草物资,安屿墨很快就将局势稳定下来,镇国将军那边的支援及时赶到。
皇帝不可能再忍着让安屿墨这个皇族仅剩的独苗苗继续留在边境生死不知,立刻下诏让对方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