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是穿越了,只可惜不是穿到他曾经看过的小说中,不然凭借着他作为一个读者的全知视角,肯定能活到最后!
现在,他跟随着魔尊,前往一条未知的河流 来到一座未知的城池,未来的一切都未知。
只有背上这只毛茸茸的狼崽是真实的。
真实的重。
真他爹的重。
这老板怎么比我还懒啊!
路上有斜坡,青色的石头,铺满碎石的小道,还有四周偶尔响起的鸟鸣声,杜荆竹咬着牙,颠了一下背上的小狼。
等你变回魔尊了,我就相办法要回本属于我的身体!
那时候,至高无上的力量,用得最好的灵火,就是俺的啦哈哈哈哈哈哈!
小狼快滑下来了,杜荆竹把小狼往上托了托,让狼爪搭在肩膀上,肩膀微微向前弯曲,让他贴在自己的背上。
雨后云层散去,天像一块刚被水洗过的黑曜石,一点明亮的黄色悬在半空中。
月亮出来了。
魔尊睡着了。
杜荆竹听着肩膀旁边传来的老板均匀的呼吸声,才意识到老板累了。
也是,大战过后摔下瀑布,又把自己捞出水潭,又把自己拖出洞口,生火,跳进洞穴,爬出洞穴又把自己拖出去,最后还一把火烧了蜘蛛。
看过的不少营销号都说,成功人士的精力更为旺盛,每天睡眠时间短还能干好多事情。
当时他就把它拉黑了。睡眠多的他觉得被戳到了痛处。
周围很寂静,沿着小道一直走,树林渐渐稀疏,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草地,一点沉闷的水声和湿冷的空气,提醒他,前面就是翻天河了。
越接近翻天河,他心底就越发怵。
随着与河水距离的接近,水声逐渐变大,最后变成波涛翻滚撞击石头的声音,仔细听,河底似乎还有低沉到极致的嘶吼声,震颤得他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河面一浪高过一浪,只是一条河流,竟然硬生生营造出了一种:
我是万河之王,万河万岁万岁万万岁的感觉。
威严的气息扑面而来,随着波浪升起又落下,他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河神的呼吸。
后悔了。
自己早该在听见翻天河这个胆敢冒犯上天的名字时,就主动选择掉头找别的路的。
肩膀上的爪子松开了,杜荆竹扭头看向刚刚苏醒过来的魔尊。
累了这么久就睡这一会儿,啧啧啧,不愧是……
“怎么了?”魔尊发问。
杜荆竹连忙回答:“翻天河到了。”
他依然在努力辨认狼脸上的表情:害怕吧,魔尊,听到河流的嘶吼没,万恶的人们,进入我这条河流,进一个淹一个,进两个淹一双……
条条大路通罗马,不必单恋一枝花!杜荆竹也不知道自己在胡说些什么了。
“放我下来。”
他把魔尊放下来,魔尊一点害怕的意思没有,先跑到河边查看了一番,狼爪印出四小串梅花。
魔尊昂了昂头,示意他过去:“这里有条小船。”
“老板,这不好吧……”
“我也不会划船啊,何况是在深夜,淹死了都没个会水的救咱……”
魔尊十分无语,想要控制住自己脸上僵硬的表情:“过河需要船夫,我的意思是,咱们等到明早船夫来了,坐船也不迟。”
杜荆竹看着狼脸,依旧没猜出魔尊的心情,先应了声好,就大咧咧在岸边躺下了。
刚刚定下的“不随地躺”原则被他忘了个精光,一分钟不到魔尊就听到了他均匀的呼噜声,以及偶尔的梦话:“瓜子可乐矿泉水……乘客你要不要来一份啊……”
魔尊祝慕实在不记得这个手下到底有什么异域背景,他用人之前一向将他们调查个底朝天,生于祝府,长于祝府,父母离开得早,自从大战过后,怎么就频频提起这些黑峭城从未有过的东西?
难道是——夺魂?
之前隐藏身份到魔界的申屠城读书时,曾有一位奇怪的同窗,方脸黑眉,名唤新山,先前资质平庸,心思沉闷忧郁,跳水后转了性子,喜欢用机械造一些奇怪的物品,如型制奇怪,手指轻勾机身即可射流珠的机械,问他时,他只说这是所谓的未来之物。
他用同窗的私事试探他,发现他全然不知,他便怀疑世界上有这种极少见的夺魂之术,而那位跳河而死的同窗,实际上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而另一个人“继承”了他的身体,代替他的身份继续生活下去。
毕竟,这个手下被剑刺中时,基本上是必死无疑,而他竟然没有死,不仅没有死,身上单衣的破损,剑伤,全都不见了。
那时候他盯着杜荆竹的胸口看了很久,也没找到那处足以致命的伤口,就像曾经那个跳河的新山,在河里淹了一次,竟然没有表现出丝毫对水的害怕一样。
此类起死回生的法术,只有魔界禁地红水荒里的部分方士会用,能解释他这种瞬间伤好,恢复如初的,只有夺魂之术可以解释了。
那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