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方祖还在狼吞虎咽,抬头见终于缓过来的戚词垂着被眼泪沾湿的眼睫,眼神放空。于是他嘴巴抽空问了句:“你精神体呢?”
平时不是特别爱出来瞎溜达么,怎么最近好几天不见它了?
戚词转瓶盖的手微微一顿,他咬了咬舌尖,眼尾有些红,面上却不动声色,随意道:“有冬眠自然有夏困。”
严方祖嘿了一声,半信半疑:“小家伙还挺能睡?”
戚词把话往对方身上抛:“你的鹰呢?”
严方祖的表情瞬间变得一言难尽:“别提了,被拐了。”
戚词:“?”
精神体还能拐哪去?
严方祖一脸愤愤:“昨天我路过西塔,打算溜出去买点小玩意,谁知道钻墙钻了一半被一个兽人给拔了!”严方祖一拍桌子,咬牙切齿道:“那家伙见我家小鹰可爱,便要夺去玩几天,我不让他就要举报我!”
戚词无奈扶额:“借几天?”
严方祖苦大仇深地咬着肉,仿佛啃得不是普通的牛肉,而是那狼兽人的脑壳。
“三天!”
戚词对这憨憨没脾气了,哨兵的精神体某种程度上来说是非常私密的,除了主人以外,便只有伴侣能碰。
如今严方祖却为了不被责罚而将自己的精神体给了一个陌生兽人玩几天。不能说心大,只能说是缺心眼。
戚词:“你不觉得难受么?”
无论是哨兵还是向导,都和自己的精神体共享一切感官,联系非常敏感。
严方祖却别别扭扭起来,肌肉猛男的脸上还飘着一丝诡异的红晕:“他、他帮小鹰洗澡,还、还蛮舒服的。”
戚词:“……”没救了。
严方祖咳了一声:“不说这个,晚点你陪我出去吧,我就不信还能再被逮。”
戚词慢条斯理地拿纸擦了擦嘴,说:“我和你去,是嫌被抓得不够快吗?”
可偏偏严方祖就是个不信邪的,他家祖辈都是科学家,虽然他叛逆地走上了打打杀杀的道路,但多年的家庭熏陶让他对戚词迷一样的运气十分好奇,并怀疑戚词身上有某种不为人知的磁场。
即便总是一起倒霉,但百战不殆。不过外人只知道戚词很倒霉,便顺其自然以为和他待在一块也会变得不幸。
但只有严方祖靠近了才知道,他们成为小伙伴的这一个多月里,他只是戚词倒霉的现场目击证人而已,并没有受到实际的伤害。
大部分诸如撞树受伤这种悲催事,都是戚词一个人担着。他偶尔被牵连也不过是同戚词一起被逮着往死里训练罢了。
严方祖很是自信,妄图晓之以理:“帮个忙吧哥,那玩意我一个人搬不动。”
戚词眉心一跳:“什么东西?”可别是什么违禁物品,这可是一被逮住两个人就要麻溜滚蛋的程度。
严方祖嘿嘿一笑,神神秘秘道:“你放心,我不会害你。”
戚词默了片刻,意味深长道:“你不怕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