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抓着鸡翅膀和鸡爪子,抓牢一点。”
看赵怀砚抓好了,方沅拿着刀往鸡脖子上划了一道。
鸡猛地剧烈挣扎起来,赵怀砚眉头一皱,双手抓得更紧。
鸡血喷涌而出,滴落进下方盛了清水的碗里。
“你稍微倾斜一点,让鸡头竖直朝下,这样鸡血流得快一点。”方沅瞥了一眼他抓鸡的姿势,纠正道。
“为什么碗里要放清水?”赵怀砚垂眸看向逐渐变成深红色的水,提问道。
方沅把碗端起来,往厨房走,“能更快凝结,好了,鸡血流干了,把鸡扔地上,我先去烧点热水,等会拔毛。”
热水烫过的鸡,抓住鸡毛轻轻一拽,鸡毛便会脱落。
几分钟后。
方沅便拔干净了鸡身上的毛,他拿起刀利落的把内脏处理干净,将鸡抹上盐和其他的调味料。
“腌制一个下午,晚上咱们吃烤鸡。”方沅拍拍手,满意地看着盆里的鸡。
赵怀砚笑了笑,“怎么突然想起做这个?”
“赚了那么多钱,不得犒劳一下苦力吗?晚上把你姥姥姥爷,还有大奔都叫过来,再烤点红薯,配上这只鸡。”方沅眉梢微挑,朝赵怀砚抬抬下巴。
赵怀砚勾勾嘴角,抬手摸摸他的下巴,凑上前飞快亲了一口,“很厉害。”
因为晚上要弄大餐的缘故,方沅中午便只简单弄了点菜吃。
吃饱喝足后,他把大奔喊来,三个人开始搭窑。
“就这吧。”
窑洞的位置选在了晒红薯干的那片农田里,三个人各拿一把铁锹,哼哧哼哧地开始挖坑。
坑不用太深,挖个了半米远左右,又挖了一个缺口用来添柴,三人便停了。
“再捡点石头和土块来搭窑就成了。”大奔靠着铁锹,喘着气道。
“嗯,分头去捡吧,多捡一点过来。”方沅点点头,拉着赵怀砚走了,留下大奔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说好的分头去找呢?大奔愤愤地将铁锹插进土里,转身往另外一个地方去。
石头和土块不难找,不到半小时,三人便都回来了。
“某些人啊,有了老婆就忘了兄弟。”
方沅一回来便听见大奔这阴阳怪气的话。
他嘴角一抽,狡辩道:“哪有的事,赵怀砚他对村里不熟,他一个人去,肯定找不到,哪有什么有了老婆就忘了兄弟。”
听见老婆二字,赵怀砚先是眉头皱起,他视线扫过大奔,不知想到了什么,他蓦然眉心一展。
“ 对,不熟,来了一年了还不熟。”大奔气鼓鼓地说。
方沅轻咳几声,“好大奔,是我不对,你就别和我计较了,快点把窑洞搭起来吧,晚上你多吃点!我绝不跟你抢。”
“哼,那还差不多。”大奔嘚瑟地朝一直没说话的赵怀砚瞟了一眼,捡起石头开始搭。
方沅碰碰赵怀砚的手臂,凑上前和他耳语:“你别和大奔计较,他这个人想法单纯,重情重义。”
“没和他计较,搭窑洞吧。”赵怀砚抬手捏捏他的耳垂,轻声道。
在先前挖的缺口处摆上三块砖头后,三人便开始搭窑洞。
搭窑洞的第一层石头必须要大一点的,用来打牢地基。
从下往上用的石头和土块逐渐变小,最终形成一个封闭的窑洞。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随着“砰”的一声,搭了三分之一的窑洞瞬间倒塌,理想破灭。
“啧,难搞啊,倒了,只能重新来了。”
三人无奈地叹了口气,捡起石头和土块又继续搭。
这次搭到三分之一的时候,三人动作格外小心,连呼吸都变小了。
一颗颗石头和土块不断向上堆积,随着高度的增加,上面堆着的石头和土块极不牢固。
每增加一块,都会轻轻地晃动几下,庆幸的是搭到三分之二时都还好好的。
不过,有时候真是不能高兴得太早了,三人刚松了口气,眨眼之间,即将封顶的窑洞轰然倒塌。
“我靠。”
方沅忍不住爆了出口。
“放弃吧,把鸡直接炖了吃了吧,弄什么烤鸡啊,简直自不量力,我累了……”他欲哭无泪地看向赵怀砚。
赵怀砚明白他说的是气话,他走上前拉住方沅的手,“你去坐着,我来。”
他接着对大奔道:“你也去坐着吧,我一个人试试。”
大奔这会倒是听话地坐到了方沅旁边,两人拖着下巴,安静地看着赵怀砚搭窑洞。
第一层赵怀砚搭得很快,不带犹豫地快速放大石头,稍微搭高了一点后,他下手就比较犹豫。
每放一块石头都要停顿好久,才会选好位置放下一块石头。
从方沅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见赵怀砚高挺的鼻梁,略显锋利的下颌线。
因为思考的缘故,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唇线绷紧。
“成了!”当最后一块石头落下,而窑洞没有倒塌的时候,大奔兴奋地跑过去,狠狠拍了拍赵怀砚的肩膀。
赵怀砚直起身,绕过大奔,朝方沅走过去,“不去看看我的成果?”
“你求求我,我就去。”方沅坏心眼地挑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