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透过花房的玻璃墙,齐释低着头,双手垂在腿两侧,齐永中站在他对面,手不知道比划什么,看脸色不算太坏。
“齐叔,现在有芍药花吗?我不想要郁金香了。”
何川柏刚拉开玻璃门,齐永中的说话声就停了,透过他的腿,没有了花草的遮掩,何川柏这才看到,齐释和齐永中中间是满地的陶瓷碎片、泥土、黄色的郁金香沾上湿润的泥块。
齐永中转过身,说:“有的,阮少爷。”
“好。”他快速的看了齐释一眼,发现他还是那个动作,只是好像在看地上的黄花。
“齐叔还有什么事要和齐释说吗?我今天上课有个问题没听懂,想问一下他,可以吗?”
听到何川柏提到自己,齐释把目光从地上的花上收回来,抬头乘着齐永中背对着自己,才看向何川柏。
齐释抬起头,何川柏才看见,他脸上的手指印和嘴角的点点血迹。
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一个父亲如此厌恶自己的孩子?
“这么晚了,少爷有什么事可以明天再说呢,还是早点休息的好。”齐永中拒绝道。
听到这句话,齐释并不意外,齐永中是不会让他和何川柏有太多的接触的,同意把他转到何川柏一个学校一个班级,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齐释无意识的捏紧衣角,又低下头,闭紧嘴巴,这时候他不能说话,最好做个透明人,只是刚刚不小心牵动到了嘴角,传来一阵刺痛,他没忍住,“嘶”了一声。
“没事吧?”何川柏向前走一步问。
“他有什么事,从小皮糙肉厚的,不碍事。”还没等齐释回答,齐永中就替他回复了。
齐释只用手背轻轻擦了擦嘴角的血,摇了摇头。
“我先送少爷回去吧,你把这收拾下。”
何川柏还想再说什么,但看这样子,只要齐管家在,就别想和齐释有交流。
算了,还是先回去吧,明天去学校再问问吧,现在确实已经很晚了。
跟着齐管家走到拐角处,何川柏回头,只能看到齐释的一个后脑勺。
只是可惜了那盆黄色的郁金香。
洗好澡,穿着睡衣的何川柏盯着浴室镜子里的自己,这张脸到现在他才熟悉了点。
躺在床上,盯着黑暗中的天花板,思索着今天系统发布的任务。
一个重高,那么多人,他去哪里找陈分呢?
哎,明天先看看齐释的伤吧。
第二天早上六点,何川柏被闹钟叫醒,迷迷糊糊的起来洗漱,他好像很多年没有起这么早过了。
七点早读,六点五十就得到班,何川柏洗漱花了二十多分钟,又找了一会消肿的药膏,导致如果在家吃早餐的话就会迟,他只好拿上三明治和一杯热好的牛奶在路上吃。
吃完早餐,离学校还有大概十分钟的路程,何川柏坐在车子里靠着车窗闭上眼,准备补会觉。
何川柏坐到位子上时,离打预备铃还有2分钟。
赵锦还在吃煎饼,很香,何川柏没吃过这种食物,他上辈子上学的时候看到过班里靠前面的几位同学吃过,那是靠中考排名全市前几进来的。
上辈子,他上的高中,是贵族学校,里面大部分都是二代或三代,但也有少数的靠自己成绩家里又很贫穷的学生。
他们进来,不仅一年十几万的学费、住宿费全免,每个月还有餐补费。
为的就是高考后,学校门前能拉几条,“恭喜,本校xx同学超一本线xx分,考上xx大学!”的横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