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安桐胜果断站了出来,“无论是换孩子还是换大人,都换我去。”王理知拽了拽人手,还是没能拽住,最后只好道:“我也去。”
“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是你们上,我们可是警察。二队,派三个人做人质上去换孩子下来。”
“我们不要警察。让不是警察的上来。”上面的人再次强调。
安桐胜:“我是跆拳道黑带,有自保能力。”
王理知绞尽脑子想了想:“我会军拳。”虽然练得不咋样。
大队长最终还是让他们俩,连同着经过伪装的陈警官上去了。陈警官换了身白T恤,跟在安桐胜的身后,还真有些精英男的感觉。
三人消失在眼前,大队长问道:“人,我们选好了。你们的呢?”
视线范围内,从顶上露出一个孩子的身影,接着声音传来:“那你们可接好了。”
樊珈被绑在柱子上,嘴里被塞上一只鞋,呜呜呜地说不出话。视线范围内只见胡子拉碴的男人抱着个半大的孩子直接丢了下去,急速消失的身影放大在瞳孔里。
正在上楼的三人,目光齐齐被一道急速掠过的身影吸引,站在边缘处的安桐胜往下一探,只见警察重重叠叠地堆在一起,中间被垫起的是一个孩子。
一名警察抱起孩子,匆匆就往外赶。所有人都像是松了一口气般,喘了口气。
三人上到顶上,就见三个人贩子以及被绑在柱子的樊珈,王理知下意识地拽住安桐胜,让他别冲动。但对方却没他想象的那样,反倒是异常的安静,沉稳。
“放了他们。我来当人质。”安桐胜跨了半步说。
人贩子中的老大目光来回在三人间徘徊,“那个,你下去。”他指着陈警官,“剩下的留下。”在他眼神下,陈警官正准备原路返回。
安桐胜开口:“等等!放了人质,让他带下去。”他,指的正是陈警官。
老大思索了一下,挥了挥手让陈警官上前抱走两个孩子。
“还有一个人质!”安桐胜看向被绑着的樊珈。
老大:“三个换三个。这个我要留着当第三个。”他的刀尖划过樊珈的脖子,浅浅留下个印子。
“樊岳山给消息的那个人,就是你吧。”老大的目光中露出凶狠,猛然抬起刀就要刺下去。
樊珈下意识仰头不慎撞到墙面,但想象中胸前的伤口并没有出现,但刀尖却染着血。只见安桐胜的手握住刀柄,刀尖却扎在了手臂上。刀尖一扭,他沉闷地咽了一声。
安桐胜说:“现在伤了人质,可不是什么好事。车我们已经准备好了,钱也取来了。你们该考虑下一步了吧。”语罢,他往后退了退,让出樊珈的半个身影,似乎有意试探对方。
刀尖带着血痕,聚成一滴往下落。
对方若是还执意要伤樊珈,那他只好先下手为强,先人一步了。他将手缓慢地背到身后。
对方往前一步,手握在刀柄上逐渐靠近樊珈,目光在两人间转悠,最后还是没下手:“好,既然都准备好了,那我们就先走。让所有人退到200米以外!”
安桐胜心底暗暗松了口气,手臂上淌了一道血痕,王理知不敢上前为他扎伤,只好远观着他自己简单处理伤口,接着给樊珈松绑,将虚弱倒地的人半撑着搂在怀里。
搂在怀里听着对方仍在跳动的心跳时,一股莫名的安心悄然浮现。
“我没事。”安桐胜动了动唇,没发出声。
樊珈点点头,目光触及那苍白的唇色时还是不由自主地别开了眼,咬了咬着牙,不知在想些什么,刚恢复就直接退出安桐胜的怀抱,装作一副不认识的模样。
“这位先生,谢谢你。但你不应该来的。”
不应该来,那什么叫应该来?是不是要那个该死的男人活过来然后挡在他面前这就叫应该的?性命攸关的时候,不想着往他怀里躲,反倒是将自己往外推,这算什么。
让人自由,就是让他一步步地靠近危险,那倒不如让他直接待在自己的身边。身份,注意身份,身份又算得什么。
就是当市长,最后不也是离婚了,家庭美满了?注意身份有什么用,还是要像王弘清那样,喜欢的却永远见不得人。
上面的哪个,安桐胜都不愿,他要的是全心全意的樊珈,连对方心底的一丝空隙都不肯让给别人。
人贩子用刀抵着安桐胜往下走,樊珈跟在他的后面。
“快点。”老三推搡着樊珈,樊珈脚下一滑竟然险些跪倒在地,这一状况惹得所有人往回看,安桐胜见状,迅速给了王理知一个眼神,当即抬脚踢向老二,对方跪趴在地上,王理知便上前压住人,一脚踢掉刀子。
安桐胜空隙中解掉绳子,朝老三空拳打去,老三巧妙一躲,空出樊珈的视野,安桐胜将人拽到身后,让人跟着王理知下楼。
对方片刻都没停顿直接一把拽起还在压着另一个人的王理知就往楼下跑,跑得着急崴脚都顾不得钻心的疼,往外喊:“快救人,救人。”
话音刚落,转头便见安桐胜站在岌岌可危的房梁上,那是樊珈原先站过的地方,右手捂在腰腹侧,对面则是亮出发红的刀子。
“大队长,身影全被挡住了,无法一击毙命。”
啊——,樊珈的瞳孔内,一道身影急速倒了下来,两侧的警察都没能赶上再做一次垫子。鲜红的液体从眼前放大,下一刻他便晕了过去。
“成功击中罪犯。”无线设备传来声音。
滴,滴,滴,机子的声音无限放大在耳边。“先别让他知道。”一道熟悉的声音很快闪过,但又抓不到,逐渐消散在飘渺中。
樊珈醒来只看到王理知坐在旁边,手指滑动着屏幕,眉间紧皱像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接着听见病床上呻吟的声音,抬眸看去就见人眼皮子颤颤地睁开,开口第一句就是:
“安桐胜呢?”
这会儿,不叫人先生了?王理知微微扯着嘴,“不知道。估计是死了。”他就没见过这么蠢的人,好好的蹲下不行,非得朝人面前跳下来,要不是身上还穿着个防弹衣,加上地面有些废纸箱垫着。
不然的话,人不残也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