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郁结于心的厌恶在妹妹的眼泪下烟消云散。

王珂叹了口气，蹲下身来抱住了自己脏兮兮的妹妹：“好了好了，玥玥不哭，我不生气了。”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生过王玥的气，哪怕他后来知道那天不过是王玥装可怜的把戏。

她腿上的伤是故意擦出来的，他也没有仔计较了。

他心甘情愿地跟这个烦人精妹妹分享着自己的一切，他们本就是兄妹不是吗，所以是他的还是王玥的，又有什么所谓？

可是……

明明他都让给她那么多东西了，她为什么不可以把云雀让给他呢？

这不公平。

——

“云…云雀……”王玥的半张脸埋在了整头里，她的脸色惨白的吓人。

云雀坐在病床旁笨拙地用水果刀给她削苹果，轻轻地嗯了一声。

“云雀。”

“嗯。”

“云雀……”

“怎么了？”陆云雀抬起头来看着王玥。

“能不能…原谅我？”眼泪从王玥漂亮的眼眶里流了出来，打湿了枕头。

云雀这次没有回复。

“求求你了…云雀…我后背好痛啊呜呜……”

“我好疼…好疼啊陆云雀……我好疼……”她哭得抽抽搭搭的，生病了的王玥仿佛又变回了她最初认识的那个好朋友玥玥。

那些让她不适的侵略感全都消失殆尽了。

陆云雀抿了抿唇：“那…那你告诉我，是谁在背后说我妈妈的……”

王玥的抽泣声小了下来。

“你告诉我，我就原谅你。”

“付…付闵行，是付闵行说的。”王玥其实根本不知道是谁说的，有关陆云雀的谣言一部分是她的狗腿子传的，一部分是付闵行的狗腿子传的。

造过的谣太多，她这么可能知道每一条谣言的出处。

云雀的小脸此时是彻底板了下来：“我就知道是他。”

“他真的好恶心。”

王玥挣扎着伸出手想去拉云雀的手，云雀吓了一跳：“你别动。”

她主动伸手握住了王玥的手。

“对啊，他好恶心，我们以后都不要理他了好不好。”

“他之前…他之前还在我面前说你很土，声音肯定很难听，我当时气得要死，还骂了他。”

“当时他要来和你做朋友的时候我就想提醒你的，可是你根本不理我。”王玥委屈地说。

她是绝口不提自己和陆云雀绝交之后在裴之焯和付闵行面前说了多少坏话，在明知道他们两个喜欢自己的情况下，引导他们去欺负陆云雀的事情。

反正这件事也只有王珂知道。

唯一知道的人也没有证据，既然没有证据，那就不是她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