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对那绍兴黄酒有信心?”老管家疑问到。
“非也非也,我是对章大娘子有信心啊。”
直接挥退了孟掌柜和老管家,王明明招来丫鬟开始梳洗打扮,待会要去赴宴。
章简书约了李婉玉王明明和张择端在樊楼用晚宴。
张择端奉旨画画客居在大相国寺,如今刚向官家交了画作,无事一身轻,便早早来到樊楼等候。
章简书在樊楼盘账,二人便相约饮茶。
“正道兄,不知清茶可还喝的惯。”见对面茶盏空了,章简书主动为其斟上一杯。
“别有一番风味,入口生津,唇齿留香,回味甘甜。”如此清品是张择端生平仅见,却又回味无穷。
“此乃正山小种,入口清甜,层次丰富。”有淡淡的酸味和松香,果香,更适合初次饮清茶的古人。
换下白瓷,章简书拿出紫砂壶,手持木镊以温水洗杯,冲壶,置茶,高冲,三闷三泡,低冲,清亮的茶汤倒入紫砂茶盏之中。
双手再为对面之人奉上一杯,再给自己斟上一杯,低头品品茶香,再浅浅的尝一口。
张择端端详眼前之人行云流水的动作,不由也跟着低头嗅了一口茶香。
细品一下,“口感浓郁,如空谷幽兰,竟无一丝苦涩。”
“此乃铁观音,以口感浓郁著称,味道芬芳独特。”章简书介绍道。
“今日暂且只品这两种,正道兄更爱哪个。”
闻言,张择端又分别细细的品了两杯茶。一时之间难以抉择颇为纠结。
章简书笑眯眯的看着他纠结的模样。
“各有千秋,在下难以抉择。”张择端据实相告。
“那便都送你一些,待会走时与你装些。”章简书大方开口。
“那便多谢章娘子。”张择端对此饮法颇为喜爱,便也不推辞。
“正道兄叫我简书便是,不知可还借居大相国寺?”
“画作已成,今日已进献官家,过一段时间便会搬出大相国寺,简书妹妹不必挂怀,愚兄自有去处。”实在不好直呼小娘子闺名,张择端便以妹子相称。对于章简书上次所言入住樊楼,张择端选择无功不受禄。
汴京房价高昂,租赁房屋对普通人来说也是天价,章简书如今住的一进的小院,当时每月赁出去也能得五十贯钱。
张择端一个小小宫廷画师,薪俸微薄,都要画十八禁本子来养活自己,租房肯定难以为继。
“那正道兄今日可曾带来西游释厄传画作手稿?”打定主意要帮他,章简书直接询问道。
“简书妹妹请看。”张择端自然不会忘记今日的正事。
章简书接过张择端递过来的画稿仔细翻阅,一张张、一页页,行笔流畅,人物传神,构图严谨。极大的还原了原著的精髓。
“画的好极了,今日便能刻板,明日便能刊印了。”说完章简书珍而重之的将画稿抚平,装入随身挎包内。
看着对面张择端的书箱,章简书又想到了古今不同种类的包包。
时下赵宋汴京作为世界时尚的最前沿,女子已经有了不同品类的包包,章简书每日出门背上一个斜挎包都觉得很方便,街上女子的包包也是五花八门,唯有男子还是以香囊、荷包、书箱、褡裢等,大小用途不一的物事来盛放东西,出远门更是一个包袱完事。
今日张择端便是背了一个小书箱来。“正道兄,合伙干个买卖如何?”
“你我二人共出设计图,你负责男款设计定稿,我负责生产销售。”
于是,李婉玉和王明明步入二楼雅间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内室书案前的俩人和一案的画稿。
将二人引入内室之后,墨宝便和俩人的丫鬟在外间候着。
“二位姐姐快请坐,墨宝再上一壶新茶来。”章简书吩咐完外面,四人便落座了。
四人在内室沟通生意上面的细节,李婉玉和王明明对着画稿也是赞不绝口,李婉玉当即表示一画不改,立即采用。
立即让人唤来清雅斋的掌柜来取画稿,并取出五百两银钱作为张择端的润笔费。
李婉玉:“正道兄不必客气,你是简书的朋友便是我李婉玉的朋友,今日这点银子不值一提,日后书籍卖了银子再给兄台分成。”
张择端对此大为感动,他祖上也曾阔绰过,并不是见钱眼开之人。但正因如此才觉感动。
自古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他如今落魄也尝了人间冷暖。五百两报价在画家圈里不是最高的,但也不是无名之辈能拿得到的报价。若是书斋雕版的画匠那更是手工廉价。
如今他不仅得了润笔的银子,还有后续的分成,让他如何不感动。
正要开口拒绝分成,却听得李婉玉开口了,“正道兄不必推拒,这书稿是简书妹妹提供的,画稿是你精心绘制的,我这只出了人手和材料已是大大的占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