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悻悻问道。
傅若年唇角勾起一丝寒意,垂眸睇着她:
“喝了多少?”
林琅无奈翻了个白眼:
“没喝,你什么时候见我喝过酒啊。”
傅若年抬手握住她的肩膀,目光愈发危险:
“没喝身上还这么大酒气?”
林琅讨厌他这副莫名其妙的霸道做派,扭过身子甩开他:
“酒洒我一身,我能怎么办!”
傅若年这才注意到,她身上那件连衣裙上有大片的酒渍仍未干透。他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岂料林琅再次拂掉了他的衣服,满脸不情愿:
“我不冷。”
傅若年的耐心所剩无几,他攥紧了手里的外套,质问道:
“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解释的?”
林琅光顾着烦傅若年突然“霸总”上身,全忘了正事儿。这会儿经他一提醒,恍然想起喝懵的吕纯还在卡座上呼呼大睡。
“对对对,”她一把抓起傅若年,不由分说就往卡座快步走去,“吕导喝大了,咱俩给她找一酒店凑合一宿。这一晚上给我折腾的,快崩溃了。”
傅若年见林琅走路不画龙,说话也算逻辑清晰,的确不是喝醉的样子,悬着的一颗心稍稍放下了一些。他没多问,跟着她去接吕纯。
吕大导演的情况复杂得多。
傅若年来到卡座外,一眼居然没看到人在哪儿。多拜林琅心细,发现吕纯早已滚到桌子底下,连拖带拽给架了出来。
傅若年帮着搭了把手,两人合力让人事不省的吕纯重新躺回沙发,林琅终于把自己的手机从吕纯怀里抢救出来。
“你是不知道啊,”林琅边开机边抱怨,“咱吕导真乃神人。今天下午李哥回北京,他俩见面才半个小时就吵起来了,吕导一个电话给我叫到这儿,踩箱喝到给你打电话那会儿。”
她说着,赶紧编辑发给丁淼的保平安短信:
“我本来想让李哥给她弄回去,嘿,这李教授可倒好,女朋友气得到三里屯买醉,人家自个儿打飞的上西安讲演去了!这给吕导气的,非要给你打,说看看别人女朋友喝醉了有没有人管,我真服气……”
林琅三两句话,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彻底清晰。
今天借酒浇愁的主角并非林琅,而是吕纯。用林琅手机打给傅若年的那通谎称林琅喝大的电话,亦缘于大醉酩酊的吕纯在和李先生赌气。
所以,其实一切都和那个周远没有关系。
压在傅若年心口的那块石头顷刻松动,他颔首多释然笑了一声,紧皱的眉峰终于舒展开来。
林琅从手机里抬起头,见他在旁傻乐,忍不住好奇问道:
“你笑啥呢?”
傅若年匆忙敛起笑容,对她掩饰般摇摇头:
“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好,”林琅拿上外套起身,顺便指了一下昏睡的吕纯,“你帮我背一下吕导。”
傅若年迟疑未动,林琅以为他在避嫌肌肤之亲,嗔道:
“哎呀都是成年人,不至于的,特殊情况嘛!一会儿下楼有台阶,我穿高跟鞋,怕扶不稳摔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