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妈的畜牲!
“医生一会儿就来,你先穿我的衣服,吃完饭再带你去买好吗?”
他从身后抱我,手慢慢探下去。
我一把抓住,指了指额头,又摆了摆手。
意思是:我还发着烧呢,你他妈能不能有点良心放过我?
万幸,他听懂了,没再继续。
但很快他又找到了另一个乐趣——给我挑衣服。
宋远是个很讲究的人,以前穷的时候,他虽然没钱,但衣服每件都很耐看,百搭,我以前没事的时候就会偷偷从他的行李箱偷衣服穿,他发现以后,就无奈地摇摇头,把那件衣服送给我,还贴心地替我搭好下半身。
现在他有钱了,有了一个专门的衣帽间。
我就光溜溜的被他安置在房间最中间的椅子上,他随意套了件丝绸睡衣,很兴奋地在衣柜里给我挑衣服。
一会儿,他拿了套深蓝色的西服过来,我摇摇头。
他“啧”了一声说:“我也觉得这件太正式了。”
他又拿了套荧黄色的运动服过来,我皱了皱眉。
他了然地挂回去说:“我也觉得这色不衬你。”
我翻了个白眼,实在想不明白,一个大老爷们,怎么那么多事?就不能拿一件日常的睡衣给我吗?
于是在他第三次举着衣服过来的时候,我看都没看,立刻点点头。
他表情有些犹豫,还没来得及说话,我已经从他手里拿过来了。
这次的衣服是个低领白衬衫,脖子下面带了点蕾丝,很透,只要我挺直腰板,就能看清衣服里面的东西,下面是一条深灰色紧身裤,勒得我有些难受。
其实上身那一刻我就后悔了。
但门铃已经响起,我只能认命。
“很好看,小智。”
宋远从背后搂住我的腰,下巴搭在我的肩膀上,透过试衣镜与我对视。
他的视线带着温度,含着欲念,死死地盯着我。
我面无表情扯开他作乱的手,错开对视,指了指门。
他才不情愿地停下动作,转身去开门,刚走两步又突然转回来,扯了件大衣裹在我身上。
“不准给别人看。”
真有病。
我在心里怒骂,手上也只能穿上。
来的人是陆川。
我愣了一下,陆川还是和那天一样,很和善地笑着,冲我伸出手,“你好啊,邱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我偏偏头,有些不解,上次不是说是医院里的医生吗?
陆川似乎是看出我的疑惑,主动交代,“我是市医院的医生也是宋远的朋友。”
我点点头,与他握握手,然后静静地坐回座位上。
“听小远说,你的嗓子出问题了?说不出话了?”
我点点头。
“是不是昨天。”他顿了一下,“嗓子用过劲了?”
我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摇了摇头。
“他昨天,没出声。”宋远在一旁补充。
“没出声?”陆川瞪大眼,“搞成那样了,一声没出?”
我眨眨眼,低下头去,宋远“啧”了一声,很不爽。
陆川讪讪地笑了一下,自觉失态,从包里拿出道具,问我:“可以张开嘴,让我看一眼吗?”
我点点头,任他检查。
“应该是压力过大造成的失声。”
“什么时候能好?”宋远问。
“说不准。”陆川面色有些沉重,“可能过几天就好了,也可能......好不了了。”
“什么?”
好不了吗?
得知这个消息,我竟然觉得有点庆幸,如果好不了,就不用费尽心力和宋远说话了,好像也不错。
“别急别急。”陆川赶紧安抚宋远,“好不了是极少数的情况,从今天开始,你就老老实实好好照顾他,不要再出现昨晚上那种情况,我定期来给他检查就行了。”
“不用吃药吗?”
“吃什么?”陆川有点茫然,“金嗓子喉片啊?”
“你他妈——”宋远的不耐已经挂在脸上了。
陆川还是很放松地笑着,“不用吃药,他是精神层面的压力,吃药能有什么用?你不欺负他比什么都强。”
他说完了,又转回头看我。
“其实我比宋远还大两岁,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也可以叫你小智吗?”
我点点头,一个称呼而已,无所谓的。
“好的小智,那我先走了,过几天再来看你。”
我跟着宋远送陆川离开,然后门关了,只剩我和宋远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我还很虚弱,只站了一会儿,疲惫就涌上来。
我错开他想回房间睡觉。
他跟在我身后走,突然很小声的说了句,“对不起。”
于是我又停了下来。
“小智,我昨天,犯病了,对不起,你能不能,不要抵触我?”
我无声叹口气,摆摆手,继续向前走。
能说什么呢?
不能啊,宋远。
可是不能又怎么样?
我还不是被你拽回了漩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