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真的要晾她到第二天吧?”弗雷德拧起眉毛,“这太没风度了。”
“我才不会!”乔治喊出了声,看了眼睡得正香的李·乔丹。
最后,他把那盏亮着的小太阳台灯熄灭,拿着魔杖出了门。
听见桃金娘的哭喊声时,乔治还皱起了眉毛,不知道为什么奥黛尔偏偏要约在哭泣的桃金娘的盥洗室里见面。
但当他爬上最后一节楼梯,看见躺在地上的身体后,他怔愣住了。
不过几秒,乔治的心脏疯狂跳动起来。他冲到了奥黛尔身边,跪坐在地板上,她的身体浑身冰凉僵硬,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乔治颤抖着手贴上了她的面颊,没感受到一丝呼吸。
“不许碰她!你这个!可恶的!混蛋。”桃金娘用手拍过去,却只是穿过了乔治的手,“都是你的错——”
“如果不是你!”她恶狠狠地说“如果不是你的话,她怎么会遇袭!”
乔治抱起了奥黛尔的身体,没有理会桃金娘的话,一路奔向麦格教授的办公室。
麦格教授穿着格子的晨衣,敲响了庞弗雷女士的办公室,她们匆匆把奥黛尔放到了最角落里的一张病床上。
乔治双眼通红,紧紧握着奥黛尔的双手。
“韦斯莱先生,你该回格兰芬多塔楼了,我会送你回去。”麦格教授把乔治的手拉过,心情沉重地说。
“我知道这很令人难过,但斯普劳特的曼德拉草已经快成熟了。庞弗雷女士会照顾好她的。”
乔治一直不停回头盯着奥黛尔的脸,直到庞弗雷女士把床帘挂上,他才安静地跟在麦格教授身后。
他说不出一句话。
这都怪他。
乔治回到宿舍的时候,弗雷德已经睡着了。
他进到盥洗室里,打开了水龙头,用力搓着脸。冰凉的液体浸湿了他的衣领,但他似乎一点儿也感觉不到,直到滚烫的液体从手中流出,他才抬起头看着镜子。
都是他的错。
如果他没有固执得不想见奥黛尔的话,如果他宁愿自己承受着连朋友都不做的痛苦的话。如果他今晚再早一点去的话。
乔治用毛巾死死地捂住脸,呜咽了起来。
第二天的早上,哈利睡了很长的一觉,直到有人用手不停拍着他的脸颊,他才睁开了朦胧的双眼。
“赫敏……?”哈利打了个哈欠,“你为什么又来我们宿舍里了……”
赫敏红肿着双眼,她断断续续的讲不出话。“奥黛尔…昨晚在二楼被袭击了。”
哈利感觉到自己瞬间就清醒了,“什么?”接着他毫不相信,“今天不是弗雷德和乔治的生日吧?”
赫敏不停地摇头,说:“乔治昨晚发现的,他整晚都没睡着…就为了等着告诉你这个消———”
哈利一下子蹿了起来,睡衣都没换就冲出了宿舍,他看见弗雷德靠在他的弟弟身边,安吉丽娜在一边的沙发掉着眼泪。
伍德一直不停地抓着头发,他不敢想哈利听到这句话后该怎么进行今天的魁地奇比赛。
哈利直接跑下了楼梯,没有去问乔治事情的经过,一路冲到了医疗翼里。
医疗翼并没有想像中的安静,最里面的病床传来小声的哭泣声,哈利看见庞弗雷女士背对着他掀开了床帘,奥黛尔正躺在病床上,冰冷、僵硬。
就跟他之前看见的贾斯廷一样,还有被挂在火把上的洛丽丝夫人。
索菲亚和伊瑟拉在她的对面不停用手帕擦拭脸上的泪水,她们的脸十分憔悴,甚至和他一样,睡衣都没有换。
哈利的泪水就这样涌了出来,毫无征兆的。
他跑到庞弗雷女士的身边,死死盯着床上一动不动的人。
索菲亚和伊瑟拉互相靠着,她们抽搭个不停,但庞弗雷女士还是让他们全都回去了,即使哈利一直抓着奥黛尔的手。
格兰芬多的长桌第二次这样寂静,哈利不知道自己该以怎样的心情进行这场比赛,他看见对面的伊瑟拉吃不下一点早餐,一直不停流下泪水。
乔治被勒令不准参加比赛,他的心情低落,一整晚都没有睡,被伍德强硬地要求待在宿舍。
伍德没有让哈利努力振作起来,因为他知道这实在是太苦难了。
奥黛尔对于哈利,已经不仅仅是朋友一样的人,她更像是哈利身边的亲人。
没有血缘的亲人。
哈利的脸惨白着,胃翻滚个不停,几乎难受得想呕吐出来。
赫敏和罗恩陪着哈利离开礼堂的时候,哈利刚踏上大理石楼梯时,突然又听见了那个声音。
他大喊起来:“那个声音!我听见了———”
“他又在说要杀人,你们听见了吗?”
罗恩眼睛睁得圆圆的,摇了摇头。
但赫敏却拍了一下前额,“我——哈利,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我需要去一趟图书馆!”
哈利努力抑制住悲伤的情绪,但麦格教授又带给了他一个令人难以接受的信息。
赫敏和一个拉文克劳的女生在图书馆遇袭了。
他再也没忍住,跑进医疗翼里的厕所疯狂地干呕起来,但他一点儿早餐也没吃,只能吐出一堆苦水。
罗恩跑进去,拍了拍他的背。
麦格教授把罗恩和哈利送回了休息室,并用一个咒语宣布了今天以后学校的新规定。
在麦格教授离开后,学生们叽叽喳喳地讨论了起来,而李·乔丹开始大声发言,呼吁着把所有的斯莱特林赶出去,听众们纷纷点头鼓起掌来。
哈利没有心情再听下去,他和罗恩一起回到宿舍,两人望着天花板不停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