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舟沉默片刻后道:“行,孤让你死个明白,若一月后你没给孤一个答案,那么你自己从这楼阁上跳下去。”
闻言,苏清婉并未松气,只是担忧后面的事情。
外头也终于没了声音,两人出去后,才发现苏适带着府里的护卫在应敌,此时楼阁上到处插满了箭,看起来极为狼狈不堪,而江锋也带着一伙人重新上了楼阁,“殿下,方才那些人就是在对面的那座楼宇之上放的箭,属下带人赶过去之时,人已经撤离了。”
顾舟看向那边的楼宇,冷哼一声,“那些人还真是时时刻刻跟在孤身后,想要置孤于死地,孤偏不如他们所意,给孤查清楚。”
“是。”江锋应道:“属下一定会查清楚是何人所为。”
此时,苏适才走上前来,“臣来迟,让太子殿下受惊了,您要不要去厅内喝杯茶,上些伤药。”
顾舟看了眼他,并未领情,只是甩了甩衣袖而去,眼里是不屑于理会的轻蔑之色。
苏适见他如此态度,心下不是不慌乱,本还想理论一翻,自己内子被割了舌头之事,此时却也不敢做声了,人人都知道面前这位疯起来是能杀人的,今日就算他真杀了自己,怕是圣上也拿他无可奈何,便只能忍下。
而苏清婉也跟了上去,毕竟是皇命不可违。
马车外,江锋看着小跑过来的苏清婉,忽然开口问道:“主子为何不相信苏娘子?”
顾舟身形一顿,为何?除了娘亲,他不信这个世上还会有人真的那么在乎他的生死。
顾舟无言上了马车,才刚坐下,一个纤细的身影就走了上来。
顾舟冷冷看向另一边,将外衣脱下,自顾自上着伤药,当她不存在一般,而苏清婉也看向了另一边,若非不得已,她一句话都不想和他多说。
去到陈府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情,苏清婉只觉得这寿宴实在是百无聊赖,便漫无目的在花园里走着。
却在一处桥上,碰到了一位许久未见的人,是顾煦,苏清婉微愣,听说他去了边境,什么时候回长安的?
顾煦看到朝思暮想的人,眼眸亮了,嘴角不自觉扯起一个笑容,“婉妹妹,许久未见。”
许久未见却是物是人非了,苏清婉想到娘亲的死或许和越贵妃有关,便没有想要搭理他的意思,尽管他们从小便相识,尽管他曾经对她很好。
她心底微微叹息,越贵妃如此歹毒,她不敢也不想和面前这人再有接触,她甚至不想和皇室的人有任何接触。
她礼貌而疏远道:“王爷安好,臣女还有事,便先行一步。”
顾煦脸上的笑容凝固,嘴角升起一丝苦涩地笑容来,“婉妹妹非要和我这般生疏不成?还是你在怪我去了边境而没有管你,可婉妹妹,我也不知你去了女诫司,当年是母妃让父皇下了圣旨,我不得不去。”
顾煦当年也是有些灰心散气在的,自己从小喜欢的女子偏偏要去冷宫照顾他人,一来是心里堵着一股气,二来是皇命不可违,只不过让他没有想到后面发生的事情,他是回来才听说了一切。
顾煦被蒙骗在鼓里,这三年来他刻意不打听这长安城的事情,可一回来,心爱的女子就被赐了婚,只觉得憋屈,若是他当年宁死不屈,她是不是就不用去那女诫司,她身边就能有人护着。
苏清婉暗暗想,顾煦当年忽然去了边境,此时想想也并非偶然,而是越贵妃存心如此,把顾煦支开,不过是为了对付她,她心里憋着一股火,“王爷,臣女想问您一件事情,当年和您来冷宫的那位婢子,是你身边的人还是你母妃身边的人?”
顾煦看着她神色,稍一深思心里便有了猜测,“那确实是我娘身边的婢子,母妃对你做了什么?”
果然,苏清婉哼了声,“你母妃算计于我,对我下毒,所以请王爷以后不要靠近我,免得你母妃容不下我。”
说着苏清婉便要走,顾煦心里一急,一把扯住了她的衣袖,急道:“婉妹妹,是不是你误会了什么,就算是母妃,我也可以替母妃赎罪,我可以保护你,我可以为你做一切,你别不理我。”
苏清婉看着他扯着自己衣袖的手,心微微痛了下,他不懂,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无法弥补。
不远处,正走到这边的顾舟远远看着两人,嘴角露出一个讥讽地笑容,虚伪做作的女人,一边与他解释,一边却是和另一人纠扯不清。
顾舟转身拂袖而去,江锋很少看到他动怒的样子,但此时能够明显感觉到他的不快。
顾舟走到一处凉亭里,在圆桌旁坐了下来,似乎是压不住心里那股被欺骗的愤怒,忽然道:“光天化日之下与男人勾勾搭搭,且鬼话连篇,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以为孤是傻子不成!江锋,把她给孤叫过来,孤倒是要看她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