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伊丽莎白的脸上也露出满意的笑容了。
“做得不错。”里德尔给出评价,深邃的眼睛里闪烁着愉快的光。
在他们练习咒语时,火车已经驶出伦敦,正飞驰在牛羊遍地的田野间。
“咚咚咚”,有人敲响他们的包厢。一个看起来和他们一般年纪的男孩推开了门。
“上午好,各位,”他礼貌地问好,“请问你们看见过一件会走路的墨绿色的长袍吗——它可能会伺机钻进某些缝隙。对了,那上面有里希特家族的族徽。”他讲话用词谦恭,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吐字清晰,似乎被专门训练过,但是他隐隐传递给人们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似乎默认所有人都应该认识这个家族的徽章。
伊丽莎白身上的幻身效果已经消失,她和里德尔都扭头看向站在包厢门口的男孩——他穿着统一制式的霍格沃兹黑色长袍,有一头浓密的黑发和浅棕色的眼睛,下颌瘦削,皮肤很白。
她和里德尔对视一眼,起身答道没有。
男孩的神色没有大的变化,只是露出遗憾的表情。
“打扰你们了,里希特向你们致以歉意”。
“会走路的长袍?你对它做了什么?”一旁沉默的里德尔突然说。
闻言,里希特似乎因为想到什么真切地笑了一下,脸颊左侧出现一个小小的酒窝,他耐心介绍说是自己刚刚在和同伴展示最近学的咒语,结果长袍被施加魔法以后不受控地逃走了。
走廊外传来低声呼唤里希特名字的声音,想来应该是那个男孩的同伴,他朝外回应一声,然后关上包厢门走开了。
“我从没听说过这个家族,也可能是我孤陋寡闻了。”伊丽莎白说,“不过听他的口气,这个家族应该地位不低,也许书上会有记载。”
她恢复了被消失的针织小包,从里面摸索出一本又厚又大的书本,啪地一声放到两人面前。
里德尔明显吃了一惊,他没想到一个手掌大小的提包居然可以装下这样一本庞大的书。
“你看——里希特……斯莱特林的友人……英国现存的一支血脉为莫里提斯·里希特……”伊丽莎白翻开对应的内容,指给里德尔看。看得出来她翻看过无数次。
“斯莱特林……萨拉查·斯莱特林……霍格沃兹创始人……已知的第一位蛇佬腔……”里德尔的目光反而被上面的文字吸引住了。他默默重复着“蛇佬腔”,眉毛紧紧皱起,似乎在怀疑什么。
“你没想过自己为什么能和蛇说话吗?”伊丽莎白问。
“当然想过,可是我没找到答案。”里德尔恼怒地抽搐了一下,他想起来那个自称教授的男人随口说的话。
“我记得之前和你说过,这是一种难得的天赋。”伊丽莎白显得有些犹疑。
“不错。”里德尔眯起眼睛,来回扫视伊丽莎白的脸庞,继续问道,“你知道什么,对吗?”
“斯莱特林——我只知道目前已知的蛇佬腔几乎都是斯莱特林的后人。这是一种通常依靠遗传获得的魔法能力,其他人只能模仿而无法学会。”伊丽莎白避开了他的视线,小声说道,“这也是为什么当你提出要教我说蛇语时,我的反应那么大。”
“遗传……”里德尔轻轻重复着,他似乎呆住了,但是他的眼睛依旧紧紧盯着伊丽莎白。
“你的意思是说——我的父母,至少有一方会是斯莱特林的后裔。”他喃喃自语,不像是在询问,更像是自问自答,“那一定不会是我的母亲——我的父亲是巫师,对吗?一定是这样的,而且他也一定去过霍格沃兹上学。”里德尔的脸因为狂喜的情绪而显得有些扭曲。
伊丽莎白一直没说话,直到他冷静下来以后,提醒了一句,“为什么不能是你的母亲呢?”
里德尔的表情僵了一刹那,接着他以一种冰冷的语气说,“如果她是巫师的话,她就不会一生下我就去世了。”
“或许她有难言之隐呢......”当然,这样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话她没有说出口。
第一次接触到哈利波特的故事时,她就被里德尔的身世吸引了——梅洛普的悲剧是多方因素共同促成的结果,而这又间接导致了里德尔在没有父母关爱的环境中跌跌撞撞长大——他就像是一块冷冰冰的石头,因为缺失了一角而永远无法补齐,甚至只能在一次次的磨练中消弭自身。
要是梅洛普没有去世就好了——她忽然冒出这个异想天开的念头。
“我们会在一个学院吧。”里德尔突然说,“如果蛇佬腔意味着斯莱特林的后人的话,那么我只会进入斯莱特林学院。”他凝视着伊丽莎白的眼睛,似乎在判定她是否存在模棱两可的态度。
“当然。”伊丽莎白从回忆中收回心神,她毫不避讳地对上他的视线,继续说,“你不是说过‘如果我们是朋友的话,就要各方面保持一致’吗?”
里德尔苍白的脸颊浮现一丝红晕,他露出心满意足的笑,答道,“是啊,我们是‘朋友’。”